“為什麼他不允許涼箏哥哥離開幽州城?”
“實不相瞞,我也不知道。”夜濃也很乾脆,“我該告訴你的,都已經告訴你,或許,他看上鳳涼箏了吧。”
年錦書,“……”
真是滑稽了。
涼箏哥哥的心願是總有一天要屠盡幽州城,永夜竟想要他在幽州城常住,那豈不是養虎為患,他一定別有所圖。
夜濃看出她的心思,淡淡說,“錦書妹妹,他既說了,不會傷鳳涼箏和雁回,他就不會出爾反爾,魔族雖性格殘暴嗜血,可一直一言九鼎,你不必懷疑。”
“萬一他只是想要把人引出來,一網打盡呢?”
夜濃大笑,“幽州城就這麼大,雁回就算有通天的本領,帶著不良於行的鳳涼箏,他也飛不出幽州城,你不要杞人憂天,若我猜的沒錯,鳳涼箏也需要醫治,一直躲藏無濟於事,也會耽擱了他的傷。”
“你什麼意思?”
夜濃挑眉,“鳳涼箏的腿是在魔界而斷,按理說,西洲大陸的靈藥能為他續上經脈斷骨,可他不良於行,必然是因為魔引附在骨上,如今再來魔界,身體必然會承受不住魔氣的衝擊,他雙腿沒了知覺,又不是全身癱瘓,早點治療,不要躲藏。”
她想了想,雖說不知道為什麼主人會動了惻隱之心,那也不是她該管的事情。
永夜有事找夜濃,她跳下屋簷離開,年錦書在院內,若有所思地看著一地白薔薇,永夜對她很縱容嗎?
為何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夜濃看著眼前的幾味藥材,不解地看著他,“主人,這是?”
“鳳涼箏少的幾味藥,你帶給小錦書,這是我的誠意。”永夜目光冷淡,一反在年錦書面前的溫和,他的面容邪氣而陰鷙,那偽裝出來的貴公子形象,一撕就破,眼底更透出了冰冷的殺氣。
夜濃試探地問,“主人,你真的不會殺鳳涼箏和雁回?”
永夜目光一挑,又邪又冷,還有幾分恰到好處的警告,他就像幽冷地獄而來的使者,夜濃本身是半魔半鬼,卻沒有這樣的幽冷黑暗。
“你在試探我?”
夜濃臉色不變,“主人,知道你真正的意思,我也知道該怎麼做。”
永夜骨扇在掌心裡輕輕地拍著,“你放心,我說不殺,就不會殺,相反的,我需要鳳涼箏活著,他不能死!”
“是,我明白了!”
桃林酒館。
桃林酒館的地下,有一座小小的藏身之處,鳳涼箏和雁回就一直住在地下,地下光線不好,已完全阻隔了魔氣,可鳳涼箏掉落魔界開始,身體就開始疼,疼得極其厲害,終日臥床不起,鳳五在一旁照顧,看著他家公子每天忍著疼,大汗淋漓,臉色發白,他一個大男人疼得肝腸寸斷。
鳳涼箏自尊極強,雖疼在身上,卻又沒有表露出來,儘管時時刻刻如踩到刀尖上,他仍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可換下的衣服,幾乎溼透了。
雁回讓包子找了人過來看,魔引入體,引發了他的舊傷。需要尋的藥材過於複雜,雁回讓桃林酒館的人四處分散去收集藥材,仍少了幾味藥。
這幾味藥雖是難尋,可一夜之間,整個魔族的煉藥師都沒有,交易行被人掃蕩一空,這就很刻意了,雁回已派人到其他的城鎮去找,可畢竟珍稀藥物,太過難尋,只能每天看著鳳涼箏吃苦受罪。
“疼著疼著就習慣了,無妨。”鳳涼箏說話的聲音都在打顫,那是疼的,可面容卻看不出什麼,除了一些生理疼痛,無法掩飾,他看著並無異樣。
短短几日,瘦得幾乎脫了形。
雁回嘗試著用乾坤圖送他回西洲大陸,可虛空之門打不開,魔界所有的虛空之門全部關閉,哪怕是神器也打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