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涼箏和年君姚低頭喝茶,不參與這修羅場。
薛嵐看熱鬧不嫌事大,“是啊,人家九死一生為你奪得天星魔芋,換來你一句不熟,你真是一個小沒良心的。”
年錦書深呼吸,眼睛一閉,再一次睜開,“阿嵐,我們絕交吧。”
薛嵐,“……”
年錦書一本正經地看著他,“多年手足情深,我漸漸發現,我們不適合當朋友,不如今晚割袍斷義。”
眾人,“……”
薛嵐驚呼,“你認真的?”
年錦書嚴肅點頭,“是!”
薛嵐倒吸一口氣,“大哥,這小沒良心的,果然見色忘友。”
年君姚樂不可支,給他倒了一杯酒,“喝杯酒,不氣。”
接下來,雁回就一直冷著臉,不再和年錦書說話,擺出了一副我很生氣,誰也不要惹我的冷姿態來,年錦書憋得面紅耳赤。
她為什麼要提起南歸?
為何!!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她總算知道是什麼滋味了。
幾名少年商量著如何進神不知鬼不覺進魔界的事情,最終也沒討論出一個章程來,誰也不願意太過於冒險,深怕出一個意外,全軍覆沒。
“楚鶯歌呢?有訊息嗎?”年錦書問。
若說被囚在不夜都,最遺憾的是什麼,那必然是楚鶯歌逍遙法外,楚飛霜的死和楚鶯歌也脫不了關係。
雁回神色一冷。
他在不夜都封閉前,已給天門宗下令,不惜一切代價,找到楚鶯歌,並殺了楚鶯歌,在他和鳳涼箏都被囚禁不夜都後,天門宗給年君姚傳訊,這半年來,並無楚鶯歌的訊息。
“她有可能藏在哪兒閉關。”鳳涼箏看了年錦書一眼,“錦書妹妹格外痛恨楚鶯歌,是她做過什麼事情?”
“自小的恩怨。”年錦書避而不談,“楚鶯歌絕不可信,能殺就殺,不要手軟,若不然,她一定會……再起腥風血雨。”
薛嵐說,“她也神了,天門宗掘地三尺,都找不到她的下落,蕭瑾把她藏得真好,她會不會就在九雲山?”
天門宗的手,就算再長,也伸不到九雲山。
“繼續找,找到就殺了。”雁回冷漠下令,對楚鶯歌並無一點手足之情,雖是表兄妹,卻沒什麼感情。
楚鶯歌身上,藏了太多秘密。
危險,又毒辣。
“我明白了。”年君姚說,“你放心。”
年君姚和薛嵐是來為年錦書過生辰的,無法久留,子時不到就出不夜都,雁回這一次又喝了不少酒,卻沒喝醉。
夜深人靜,驚鴻院內,一片冷寂。
年錦書端來了醒酒湯來時,雁回竟穿著一件潔白的裡衣,坐在竹林的浴池內,一手支著頭,似睡非睡,衣襟大開,臉色因喝了酒而有幾分薄紅,溫泉內霧氣繚繞,真是好一副美人沐浴圖,就這麼歲月靜好,絕美無雙的模樣,如一副最美的畫。
竹林裡,晚風徐徐,竹葉輕輕搖動,偶有蟬鳴,這一片翠綠下,這一點白就成了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