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危險了。”雁回仰頭看著半空的結界,自我囚禁三年,會有什麼下場,他心知肚明,九雲山一定監控著他,若是發現虛空之門開啟,他去了幽州城,蕭瑾就有理由屠殺不夜都。
“大哥上一次進來,已是三個月前,楚鶯歌消失得無影無蹤,誰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蕭瑾修為又增進了,他困著你三年,你修煉不了乾坤圖,他的修為卻突飛猛進,等日後你找他尋仇,你就沒什麼勝算。”
“來日方長!”雁迴帶著年錦書去看花田,“人生那麼長,區區三年而已,我等得起。”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年錦書卻憂慮,蕭瑾不會給雁回十年時光,這三年內,他一定會逼死雁回,這半年尋不到機會,還剩下兩年半。
“今天是你生辰,不要理會那些俗事,你想做什麼,我都陪你。”雁回伸手,輕輕地撫平她的眉心,她和他一起關在不夜都,她開心嗎?
溫熱的指腹掠過她的眉心,帶來了一點點的癢,她能聞到他手指上的芳香,年錦書鼻尖輕輕一動,“你擦了什麼香?”
雁回靜默片刻,“你到底是多愛我的手?”
年錦書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耳朵紅得滴血,“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她想了想,又問,“你是我未婚夫婿,整個人都是我的,手就看不得?”
理直氣壯!
年錦書閒來無事,還做了一盒潤手霜,她自己擦得勤快不勤快,他是不知道,可她幾乎是叮囑他一定要好好護著他的手。
彷彿,他的手長一道傷疤,冬天面板乾燥裂開,她就立刻拋棄他似的。
他的臉,分明才是真絕色,為何看上的是手?
他面無表情地問,“若是有一天,我被人剁了手呢?”
“啊……”年錦書腦補了這麼一個畫面,長身如玉的雁回,紅衣廣袖,袖內空空,雙手被剁,猶如美人臉上有一道傷疤,那一定挺遺憾的,“那裝假肢?”
雁回拂袖,大步往前走,年錦書追上來,“我說錯了?”
“沒錯!”
年錦書一時竟不知道這一句沒錯,說的是她說的沒錯,還是她說錯了,一頭霧水,雁回這半年脾氣沉澱許多,雁夫人剛死時那是真狂躁,冰冷,一副拒人千里之外,說話刻薄又惡毒,一點都沒有百年世家公子的莊嚴沉靜。
如今,少了一點陰鷙,在朗朗陽光下,貌若潘安,神色寧靜,很是令人著迷。
她喜歡什麼樣,他都有。
“我生辰,你有準備禮物嗎?”年錦書厚著臉皮問,“你已多年,不曾送過我禮物,今年該有吧?”
雁回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哪有追著人要禮物的?”
“為何不能,你也追著我要過劍穗,我問一聲又怎麼了?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也太雙標。”
雁回不作答,年錦書纏著他要禮物,纏了許久,都沒問出一個所以然來,年錦書暗忖,若他不給她準備禮物,她就要和雁回冷戰一天!
不夜都封城,城內什麼趣味,秋天的美景年錦書也看得膩味,可雁回陪著一起玩,又是一次新奇的體驗。
雁回陪她在不夜都裡遊玩,還給她吹了兩首曲子,一首曲子是宛平城的調,他吹起來有模有樣,一聽就學了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