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一低頭就看到鳶兒崇拜地看著他,他就是她的天地,他的英雄,他總算理解,為什麼有的人會因為女子眼裡的光,願意去當一名孤注一擲的英雄。
鳳還林嘆息,“你啊,總是憂思過甚,又太在意西洲和平,你是一個好孩子,是爹太過自私,沒有你的眼界。”
鳳涼箏欲言又止,又被迫無奈,戴了這高帽。
鳳還林說,“先下去休息,只要你問心無愧,爹拼了命也護得住你。”
“爹,我問心無愧。”
“好!”
鳳涼箏雖廢了腿,很長一段時間內頹廢又陰鷙,可鳳還林夫妻始終護著他,愛著他,從未放棄過,剛奪鳳凰城時,也有人建議選旁支的孩子當少主,鳳還林一意孤行,不願旁人取代鳳涼箏的位置。
雖不良於行,卻是西洲大陸唯一的驅魔少年,有鳳棲梧桐在,誰也欺不了他。
鳶兒推著鳳涼箏出門,鳳五過來接替他的位置,鳶兒又懶得走了,坐上鳳涼箏的腿,膩在他懷裡,玩著他腰上的玉佩。
回到了內院,鳳涼箏屏退眾人,“鳳五,退出去守著,不許任何人進來。”
“是!”
鳳五一走,鳶兒就站起來到處跑,這是她最喜歡,也最熟悉的院子,回到這裡,他和她都很放鬆,鳳涼箏微笑地看著她。
鳳涼箏轉動著手上的扳指,心思很沉,他問,“鳶兒,鳳棲梧桐,可有別的用處?”
“不知道!”鳶兒好奇地躺在他的床上,滾了一圈,甚至趴在枕頭上,輕嗅著他的味道,鳳涼箏本來有心問她鳳棲梧桐的事情,見此臉又紅了紅。
可他的靈,心思單純,並不知道此舉多曖昧。
他強行鎮定,不被鳶兒帶跑,“秘境內,你用的曲子,又是什麼曲子?”
鳶兒從床上坐起來,又好奇地摸房內的屏風,花瓶,紙筆等等。
“不知道,我就這麼彈了。”
“可這曲子是魔界之曲吧。”
鳶兒放下花瓶,困惑地搖搖頭,聽到魔界也無動於衷,“不知道。”
一問三不知。
鳳涼箏放棄了,他的靈從不藏著秘密,也藏不住心事,若是有什麼,一定會主動說,他看著她到處跑探險的模樣,也不再問旁的事情。
“鳶兒,開心嗎?”
“開心!”鳶兒跑過來,在鳳涼箏面前轉了一圈,然後又跑去鏡子前捧著她的臉,她沒有實體時,鏡子都沒有她的臉,如今鏡子竟還沒有她的臉。
“為什麼?”
沒有影子,也沒有痕跡。
“鳶兒很漂亮。”鳳涼箏哄著她,“過來!”
“鳶兒看不到自己的臉。”她有些委屈,“鳶兒一定很醜吧。”
“鳶兒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女子。”鳳涼箏推著輪椅,到了書桌前,心生一計,他無需看著鳶兒作畫,就能畫出早就看了多年的容顏,一筆一劃勾勒出鳶兒的容貌,容貌傾城,墨髮如雲,身段柔媚,鳳涼箏畫得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