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寂靜無聲的營地彷彿一下子從睡夢中驚醒了一般。隨著一連串的嘭嘭聲,數十支浸滿了油脂的火把被猛的點亮了,水池周圍被照的如同白晝。
陰謀者們被嚇的魂飛膽喪。因為在他們周圍那些他們之前認為沒有人的地方,現在到處都是全副武裝的牛頭人。
“把藥劑倒進鍋裡”人群中,一個女人尖聲喊叫道。那是瑪加薩,為了夜行,她和她的所有的族人都穿著黑袍,之前竟然沒有人認出她來。
一個手提攪拌棒的牛頭人從大鍋旁邊站了起來,揚起手,試圖把藥瓶砸碎在鍋沿上。然而還沒等他高舉的手落下,隨著一聲槍響,他的小臂整個消失了。
人們看到,漫天血雨之中,一截斷臂“啪”的一聲落在了池塘邊的草地上,前端緊握的指縫間還在露出一縷縷綠光。
“和他們拼了”瑪加薩高聲喊道,她揚起自己的雙手,噼啪作響的閃電能量在雙手之間不停跳躍著,等待著被釋放出來。
在他們的最外圍,一個持戟的牛頭人狂野的呼喊著,向著包圍者們發起了衝鋒,然而還沒等他衝出兩步,雷鳴般的槍聲再次響起,他一個踉蹌,栽倒在地。鮮紅的血液從他身下汩汩流出,流進了池塘。
恐怖圖騰的牛頭人們一下子被震懾住了。一個年輕的牛頭人不信邪的用盾牌遮擋著自己往外走了一步,但槍聲又一次響起,他只感到自己彷彿被泰坦的巨錘砸中了一般,連人帶盾翻倒在地。他很幸運,那面結實的橡木盾牌徹底碎裂開來,但卻為他擋住了大部分衝擊力。但即便如此,他也付出了筋斷骨折的代價,在地上著。再也爬不起來了。
“還有誰想試一試”在包圍的人群中,德茲科大聲喊道。說實話,對於迪亞戈,他還是很不滿的,他今天晚上幾乎沒有絲毫用武之地,攢了好久的力氣幾乎把他自己憋出內傷。
在他身邊,貝恩血蹄向前一步,站了出來。
“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他眯縫著眼睛,盯著人群中的瑪加薩。他的雙手背在身後。對著迪亞戈所在的方向。只要一個手勢,那個趴在圖騰柱頂端的獵人就能奪去這個背叛者的生命。
“反抗吧”他在心底祈禱道,在今晚的行動之前,他的父親找到了他,要求如果瑪加薩不殊死抵抗的話,儘量饒她一命。即使事情發展到了這一地步,凱恩血蹄依然不希望看到牛頭人的流血。
“我認輸”這個老女人喘著氣艱難的說道,聲音低的幾不可聞。
“交出你的圖騰,瑪加薩。”貝恩不客氣的命令道。
女族長瞬間睜大了自己的眼睛。
“你們不能這樣。”她爭辯道,因為對於一個薩滿來說。圖騰是元素之靈對薩滿的認可,他們可以透過這個聯絡來召喚元素的力量。
“不,我們可以。這是對你的陰謀的懲罰。”貝恩說道,他向著瑪加薩伸出左手,等待著她把那些短木棒放到自己攤開的手掌裡,“我的父親允許你留在這裡,留在雷霆崖,瑪加薩,他待你公正而熱情,儘管明知你可能密謀反對他。”
“但是你辜負了這份信任,而且還計劃使用如此邪惡的手段。”貝恩繼續說道,他看了一眼在水池旁的草地上閃著綠光的水晶瓶。“我們必須確保你不能再繼續使用元素的力量來作惡。”
瑪加薩的耳朵抖動了幾下,鼻翼急促的抽動著。但人們都知道她不敢反抗,尤其是還有一個強大的獵人在暗中注視著這裡的情況下。幾分鐘後,她像人們想象的那樣低下了自己的頭,耳朵也耷拉了下來。
就在人們以為以為她要放棄的那一刻,這個女人突然再次抬起了頭,她的眼神裡閃耀著瘋狂而絕望的光芒人們都低估了她對權力的渴望,失去了元素們的支援,她將一無所有。對於她來說,那比死亡更令其恐懼。
不過,她顯然也沒有打算和對手拼個魚死網破,那不是她的性格,她更喜歡“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句話。
她一個前撲並非向著貝恩,而是衝著他的左側,措不及防的貝恩必須轉過身子才能用右手中的重錘擊中她。
然而女族長此舉並非為了發動攻擊,當她的身體落地時,她已經完全改變了模樣。她的手指和蹄足變成了狼爪,一層濃密的毛髮正在她的體表抖動著,她原本粗苯的嘴巴向外伸長,變成了尖銳的狼吻。然而最神奇的是,她的身體正在變得透明,看上去如同幽靈一般。
就在她完成變形的那一瞬間,一顆尖嘯的子彈倏然而至,穿過了她的身體,但是她的身體卻只是如同波浪一般晃動了一下,毫髮無傷。
“該死,是幽魂之狼”巨大的圖騰柱頂端,迪亞戈忍不住咒罵道。一直以來,薩滿們可以透過與野性之靈的溝通,把自己變形成為幽魂形態的巨狼但也有傳言說這一能力與遠古半神戈德林有關是長途旅行,跳牆逃命的絕佳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