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佳佳沉默著，不說話。
孟影突然問道：“你好像，沒什麼信心？”
劉佳佳依舊沉默著，她不是沒有話說，而是心中的想法太多，一時不知道怎麼表達。作為一個殺手，話是不能多的，話多了也許就會暴露心中的想法，暴露了心中的想法，也許就暴露了自己的弱點，而一個暴露弱點的殺手，他離死亡也就不遠了。
孟影道：“你是不是愛上那個叫司空羽的小子了？”
劉佳佳看著他，盯著他的眼睛，彷彿要從他的眼睛一直看穿他的心。
過了很久她才開口道：“沒有。”
吐出這兩個字後她又沉默了，過了一會兒她又開口道：“我覺得這幾天我像是個人，像是個走在陽光下的正常人。”
孟影好似要說些什麼，但他沒有說，他也沉默了，他好似在沉思些什麼。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眼眶已經溼潤。
他的眼眶為什麼會溼潤呢？
這是不是因為他想到了他自己，他為他自己感到悲哀，為他生為一個殺手而感到悲哀，為他自己的命運而感到悲哀。
他第一次感受到溫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決心在動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在流動，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心在跳，血是溫熱的。
他突然感受到了一種疲憊，他好像再也沒有力量去殺人，去完成這個任務了。
在另一邊。
司空羽坐在床上，盤著腿，讓真氣流動，穿過每一根血管。他感受到力量在身體裡，不停流動著。
他感覺他身體裡除了自己的力量，還有一股陌生的力量，從他的肚臍往他身體的四周散發著。
又過了一會兒，他睜開眼，擦去臉上的汗水，把杯子裡的藥喝掉。下床去洗了個澡。
洗完澡後，他躺在床上，想著一些漫無邊際的事情。
我會成為武聖嗎？伊波帝國會打到元龍帝國來嗎？要殺我的人是伊波帝國派來的嗎？迦德帝國能復國嗎？
想到迦德帝國，司空羽又想到了，司空炎和李如一，想到了以往在迦德帝國的日子，想著想著他的眼眶不禁又有些溼潤。
“別想太多，在這邊你不會有事的。”司馬妙音說道。
司空羽突然又嘴角上揚露出一個微笑，他拿司馬妙音這丫頭真沒辦法。有時候他甚至會有些討厭這個姑娘，什麼也瞞不過她，她好像有一種很神奇，很特殊的能力，能一眼就看穿那些堅強的偽裝，一直看到心底深處那些最脆弱的本質。
他也沒說話，他知道他不用說任何話。
他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起來盤坐著，繼續修練。
他感受著自己的呼吸，自己的心跳，讓真氣在他體內流動，他讓真氣在體內瘋狂流轉，他能感覺到，他離武士高階就差一點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收起了真氣，是的，他突破了，他現在是武士高階。
窗外的天色已經有點矇矇亮，也許是因為突破了一級，心情好了些吧——
他想著，會好的，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