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妹妹哄好了之後,夏爾也感覺有些疲憊,於是決定走出客廳到走廊透透氣。
而這時候,他碰到了維爾福檢察長。
這位大人一臉的神秘,直接就湊到了夏爾的身邊,看樣子就是為了追他出來的。
“夏爾,原來你喜歡瑪蒂爾達德迪利埃翁小姐?那個書呆子?”他小聲問。“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讓人看不太懂了。雖然那個小姑娘長得還挺標緻,但是太沒情調了……”
“也談不上喜歡吧。”夏爾搖了搖頭,然後回頭看了對方,“另外,她不是書呆子。”
“這麼說你對她還真是有點意思了?”檢察長又是神神秘秘地一笑,“是還是否?”
“您到底想要說什麼?”夏爾有些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
要是在過去,他對道貌岸然的檢察長還有點尊敬,但是現在,既然對方把柄都在自己手裡,那他也懶得跟對方周旋了。
“如果你真想要和她接近的話,我這裡倒是有點辦法。”檢察長並不因為夏爾的態度而退卻,反而更加放低了聲音,“這姑娘的爹媽,大有問題。”
“什麼意思?”夏爾頓時就來了興致。
“她的父親德迪利埃翁子爵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笨蛋,雖然外表光鮮,但是實際上什麼都不懂,人家都是看著他父親的面子上才敬他三分的,現在他父親已經老邁退休了,現在可沒人能看得住他了,可是他呢?自我感覺倒是挺好,整天招搖過市,自以為人人都要買他這個宮廷書記官的賬,所以膽子也特別大……”檢察長刻薄地冷笑了起來。
夏爾沒有反駁對方,他對瑪蒂爾達的父親本身就沒什麼好感,再說了,檢察長這說的也都是人所共知的事實——除了那位先生自己本人不知道以外。
“他到底做了什麼?”夏爾再度追問。
“他,現在吃了官司,焦頭爛額,只是因為走了關係,所以沒被外界知道而已。”檢察長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旁邊,確定沒人聽到之後,對夏爾低聲說,“有個外省的富商想要做一筆大生意,但是在京城不認識人,所以需要走通關係,然後他跟人打了包票,說自己肯定能把事情辦成……”
“結果事情沒辦成,他被人恨上了?”夏爾差不多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是啊,富商眼看著生意做不成,就恨上了光收錢不辦事的他,然後一怒之下告了他。”檢察長點了點頭。
“以什麼理由告他呢?總不能告他收受賄賂吧?”夏爾反問。
“這個嘛……”檢察長意味深長地拉長了音,“富商給了他一件珠寶,他轉手送給自己情婦了,但是那珠寶本來是奧地利皇家的東西……你也知道的,我們的皇太后陛下的孃家就是奧地利人,你說如果抖露出去,他該怎麼辦?”
夏爾愣了一下,然後忍不住笑了出來。
“噗哈哈……這富商一開始就防著他了啊?”
“是啊,可是這也要怪他自己吧。”檢察長聳了聳肩,“這事現在就在我們的手裡,卷宗我隨時可以給你,我相信如果是夏爾你的話,一定是能夠派上用場的吧……”
“謝謝。”夏爾露出了一個笑容。
但是很快,這個笑容又凝固了。
因為他突然又想到了別的什麼。
維爾福檢察長這等於是拿著上層人物的黑材料來私下裡交易啊。
這是第一次嗎?
肯定不會。
那麼之前他進行這些交易的時候,有沒有把自家的隱私也變成貨品賣出去?
聯想到之前他威脅過自己說要揭穿父親的事情……還真不是沒有可能啊。
一想到這裡,他的視線變得冷峻了起來。“哼。”
“怎麼了,夏爾?”維爾福檢察長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拍到了馬腿上,還有些奇怪夏爾的態度怎麼變了。
“維爾福檢察長,我領你的情,但是有些事我也要說清楚。”夏爾嚴肅地看著對方,“如果我們家的隱私也因為你而受到攻擊的話,那麼一切後果你要自行承擔,我絕不是開玩笑的。”
“你想到哪兒去了,夏爾!”檢察長頓時大驚失色,“你放心吧,沒有人會去告一位帝國元帥的,陛下可不會允許別人這麼做!”
“最好沒有吧。”夏爾又冷哼了一聲,“所有有關於我們家的案件,你都清查一邊,我都要看看!”
“好,可以。”維爾福檢察長心有餘悸地點了點頭。
這時候,客廳又重新開始喧譁了起來,顯然基督山伯爵又開始新的活動了。
“我們回去吧。”夏爾伸出手來,拍了拍檢察長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