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呢?”
“第二天的中午,公爵把我們叫到了自己的書房,然後對我說‘你們為我們家服侍了這麼久,現在也該到了你們回家的時候了。雖然平日裡我們給你們的薪水已經不低了,但這裡還有一些錢,當做給你們的遣散費吧。’,然後他就給了我們每人一包金幣……旁邊還有警察,那個警察還特意叮囑我們,昨晚聽到的一切都不要跟外面聲張,如果要是在外面有任何洩露風聲,就要進去吃牢飯!我們當然不想吃牢飯了,所以就拿著這些錢各自跑了,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說完之後,貢斯當抬起頭來。
“我知道的就這些了,其他的我什麼也不知道!”
“您知道的已經夠多了。”
夏爾從衣兜裡拿起一頁便篾,然後拿起一支筆,接著將紙放在提燈下的車轅上,快速地寫來下來。
“我,普拉斯蘭公爵的前車伕讓-貢斯當,以天主的名義和自己的名譽來擔保,證言在1847年7月19日,普拉斯蘭公爵因夫婦爭吵而謀殺了自己的妻子。並且,在當晚他緊急求見首相先生,並以賄賂而讓首相先生授意警方隱瞞下了此事,以公爵夫人為自殺來結案。這一樁謀殺案件如果無法昭雪,冤魂將只能永遠徘徊於天國之外。
上帝作證,我所說的一切絕無虛假。”
接著夏爾把便篾遞給了對方。
“請籤個名。”
貢斯當苦著臉。“先生……”
“還是說您想在身上綁著塊大石頭沉進河底?”夏爾挑了挑眉,再度發出了生命威脅。
“可是我……可是我不會寫自己的名字啊?”他小聲說。
夏爾嘆了口氣。“那就留個手印吧,把手伸出來!”
貢斯當順從地講手伸了出來,然後夏爾用小銼刀劃破了他的大拇指,讓他在這頁便篾的末尾處留下了一個鮮紅的指印。
完事後,夏爾拿過已經被他簽好的供狀,長長舒了口氣,接著將供狀摺疊好放進貼身的口袋。
“感謝您的幫助,貢斯當先生,等下您就可以自由了。”
“你們不會食言吧!”貢斯當還是有些害怕。
“我們當然不會無謂地殺人……”夏爾搖了搖頭,然後微笑地看著對方。“不過,我要是您,我就永遠離開法國。”
“離開法國?”
“您現在在一份很致命的檔案上留下了自己的印記,這對別人和對您一樣致命。”
“可是……”對方似乎還是有些遲疑。
“沒什麼可是的,您出賣了自己的前僱主,如果僅僅是出賣那還算了,但您是違背了警察告誡的情況下這麼做的……”夏爾打斷了他的話,“趕緊去英國吧,或者別的隨便什麼地方也行,免得到時候惹禍上身。”
“但是……先生……”
夏爾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小疊紙鈔,遞給了對方。
“公爵先生給了您一袋金路易是吧?那就值得上一兩千法郎了,我也給您一千法郎作為您的報酬,再加上您自己多年來的積攢的話,算得上是一大筆錢了。這筆錢您在港口那裡換成英國的錢,差不多快有一百多英鎊了吧?靠著這筆錢,您可以到那裡開始新的生活了,您可以找一戶人家當車伕,要麼就去當出租馬車的御手,當然了,必須要改名換姓……”夏爾微笑起來。“也許,在那裡您還可以用新身份成一個家呢……”
【金路易是指波旁舊王朝時發行的金幣,在當時約值24法郎。而當時西歐經濟體都採用金本位貨幣制度,計算下來,當時一英鎊價值黃金7.32克左右,而一法朗則可兌換0.29克,摺合下來一英鎊可兌換25法郎左右,和一個金路易的幣值差不多相當。】
拿著這一紙供狀,夏爾趁著夜回到了巴黎,心中充滿了激情和喜悅。
直到第二天早上……
“什麼?普拉斯蘭公爵也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