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爾青心情是極為複雜,甚至有些難堪的,允文此翻專程從汐月住處折返回來,名義上是來向自己道喜,實際上是在洞察了自己對汐月的心思之後,來給自己警告來了,他嘴裡說的讓自己好好替他照顧汐月,實際上是在努力把爾青從他和汐月的世界中撇出來。
允文的心思爾青懂。
他還能說些什麼呢?再過不到二十天光景,他就是駙馬了,普天之下都知道了鎮國將軍府的少將軍已經被皇上革職,為的就是讓他以一個平民的身份娶翩翩公主,名正言順地成為東床駙馬。
“爾青明白!”爾青沉痛地應允允文。
允文深邃的眸子望向爾青,那眼神像是要貫穿於爾青的內心,“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兄弟,這我知道!”
多麼沉重的情感負擔,允文最是善於打出兄弟這張王牌了,有了這張王牌,爾青即便是心中有再多的不甘願,也只能默默點點頭。
允文交代好了爾青,心中的石頭總算落了地,天色將晚,允文要回宮了,葛雲太和白洛雲再三挽留允文,允文說來日方長,執意告別。
爾青出府相送。
允文上馬車之前,重重拍了拍爾青的肩膀。
“翩翩公主以後就要拖你好生照顧了!”
爾青臉上扯出一絲牽強的笑。
身份禁錮了他那顆對汐月深愛著的心。
目送著允文的馬車漸行漸遠,爾青輕聲嘆息。
這嘆息在這鋪滿落日餘暉的巷子裡那麼的悠長深遠。
話說上次在樂坊被爾青好一頓揍的刀疤胡,這幾日爬在床上連起身都困難。
他心中暗自發誓,此仇不報,枉為人。
他把跟班的王麻子喚道跟前:“麻子,你說,那日救那個娘們兒的人是誰啊?一說起郡王府淳厚的名諱,有誰不讓咱們三分的,那小子是不是有什麼比郡王府還要硬的後臺?敢跟我公開叫板!”
“胡爺,我看淳世子已經是皇上的堂侄了,在京城還有比這硬的後臺嗎?我看那小子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顯然就是活膩歪了唄!”
“可是怎麼就知道那小子的身份了,要是知道了,也好算計下一步該怎麼報仇!”
王麻子眼珠兒一轉:“胡爺,你可記得那日那個小丫頭向那小子大呼了聲什麼?”
“什麼?”
“少將軍,小心!”
“少將軍!”刀疤胡尋思著,這京城中住了不少的將軍,這是哪家的公子呢?
“麻子,你去那條街再去打聽一下,特別是問問那個樂坊的老闆,看是否認得,一定得把他的身份給查清楚囉,我倒要看看,他長了幾根腦袋?”刀疤胡揉揉還在惺惺作痛的腦袋:“那瘦子跑哪兒去了?這混蛋一磚頭差點要了要了我的命,這幾日怎麼不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