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吧,我聽說,是我聽說的啊,”李葉像是要自我確認一樣目光飄忽地重複了一遍,“劉家人找你是因為他們想要知道那個芷綠到底是真是假,”
“所以,我覺得你可以試著把這個芷綠交給劉家,如果這個芷綠是假的話,也能拿她來做容器,而且啊,”李葉說著,眼裡掠過一絲糾結與欲求,“就算不行,你也可以用她找劉家拿點報酬啊。”
交出芷綠嗎?可是芷綠已經得到了陳倚已的允許了,次於陳家的劉家是沒什麼資格去確認芷綠是真是假。
聽著李葉的話,盛暮越發覺得李葉現在非常不對勁,“你在說什麼?就算芷綠她不是延大人,也不能拿她去容器啊,你難道忘記了延大人生命至上的思想了嗎?”
芷綠聽見李葉要拿她做容器,心中就莫名發憷,不是害怕李葉,而是因為她感受到了身後的張持清像是看見獵物妄動的豹子一樣繃緊了身子。
“你說誰殘忍啊!”李葉被盛暮說的殘忍這兩個字眼給刺激得跳腳,“我沒有忘記!我只是…這世上的弱者,總是要為強者犧牲的,不是嗎?”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盛暮攥緊了拳頭,覺得眼前的李葉都有些不正常了,“這是陳倚已的主張啊,你怎麼會?”
“夠了,別說這些了,再說下去我們就會吵起來,我不想跟你吵架。”
李葉抬起手,打住了盛暮,只要看見盛暮那驚訝於他變化的表情就覺得不舒服。
“我也不想跟你吵架,李葉,你是和我一起長大,我一直很崇拜的大哥哥,在這個利益至上的世界裡,”
盛暮不忍地看著李葉,“你和我都願意去相信延大人的合作共贏、生命至上,為什麼現在的你,卻選擇倒戈向了陳倚已呢?”
“別那樣說我,盛暮,人總是要學會面對現實的,”李葉焦躁地撓了撓頭髮,死死地緊盯著盛暮,“你會明白的,雖然我希望你別那麼快明白。”
那個眼神,像極了因溺水而死的厲鬼在水底鎖定了自己的目標,可又因為一點善意而搖擺不定。
聽到樓下沒有再傳來任何說話聲,芷綠有些擔憂地掙開張持清的手,往樓下看過去。
“好了,不說這個了。”李葉先抬起手,結束了之前詭異的氣氛,“這週五的辯論比賽,你做好了準備了嗎?”
“辯論比賽?”盛暮愣了一下,然後瞪大了眼睛,“糟!我給忘記了!”
“你竟然能給忘記,是因為連續輸了七次所以已經對這個革命事業沒什麼鬥志了嗎。”李葉無奈地抽搐了一下嘴角。
“我才不會沒有鬥志呢,即使生命至上這個反方觀點因為那些利益至上派的裁判隨意判為輸給正方利益至上七次,我也絕對不會認輸的,”
“不過,最近被一些事情絆住了,我都忘記準備這次辯論賽了。”盛暮說著,非常苦惱地捶了下自己的腦袋。
“說起這個,盛暮,我得告訴你一件事……”李葉躊躇地挪了挪腳。
“什麼事情?”
“就是……”李葉剛想開口,就看到了在上邊眼巴巴望著他們這邊的芷綠。
眼中的貪婪在掃到芷綠身後若隱若現的可怕殺氣後迅速收斂,李葉畏懼地顫了顫身體,感覺自己是被什麼危險的生物給盯上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