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維力本來想讓宋寧不要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也本來有責任。
可是宋寧一出現,正堂裡就安靜下來,她讓剛才罵人的官員再重複一遍,根本沒有人敢開口。
就連鄭紅申也沒有說話。
“讓孫大人負全責?”宋寧看著這一屋子吃乾飯的人,“送種子這種事,是知府同知做的事?”
宋寧猛然拍了桌子,呵斥道:“戶房何在?”
一位中年官員動了動,想說話沒敢。
“你告訴我,送種子是他的事還是你的事?他幫你做了你該做的事,出了錯就沒有你的責任了?”
那官員不服地看了一眼宋寧。
“工房的事找孫大人、兵房的事、禮房的事,什麼事都找孫大人,要你們幹什麼的?”
其中一官回道:“你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說我們?”
“憑我是宋世安。”宋寧說著,抄起桌上的一本書就丟了過去,那人還算靈活,躲開了。
宋寧打著孫維力的肩膀,和眾人道:“都挺好了。”
“從現在開始,自己事情自己做,誰要敢再亂吩咐孫大人做事,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宋寧道。
沒人敢說話。
孫維力激動地站在宋寧身後。
“宋大人宋大人。”鄭紅申開口了,“咱們是在商議事情,我們說事情吧。”
宋寧道:“這事和我沒有關係,我管刑獄,種子發芽不發芽,我就不牝雞司晨了。”
說著囂張地指了指一干人,拂袖走了。
一個正堂的人看著她的背影,鴉雀無聲。
孫維力垂著頭,憋著笑。
頭一回覺得舒爽,不想息事寧人。
孫維力想了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了。
他也是五品,用不著怕別人。
這回沒有人敢說他,倒是埋怨地看了眼鄭紅申,好好的把宋世安喊來幹什麼。
簡直是搗亂。
一場晨會無疾而終,孫維力散了會就去找宋寧,神采飛揚地衝著宋寧作揖:“今日多謝宋大人了,往後還請宋大人多多照拂。”
“是您心繫百姓而已,否則哪有這些人作威作福的可能。”宋寧給孫維力倒茶,“不過,種子的事怎麼商量的?”
……
趙熠大步流星地進了坤寧宮。
太后娘娘驚訝地看著他:“回來的這麼快?”
他這是接到信就回來了?
“正好沒有案子,我得空回來。你有什麼話速速說吧。”趙熠坐下來,田賦興給他上新泡的茶,小心翼翼打量著趙熠的神色。
氣色比前些日子回來的時候要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