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萩嘴角抽了抽,“找抽呢。”中山王妃是將門之後,性情彪悍潑辣,雖因眼疾這十幾年不怎麼出門了,但她是那種姐不在江湖,江湖仍有姐的傳言的高人。能養出中山王妃的人家,再培養一個出來,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事。
“沒抽,就是被打了耳光,踹了兩腳,現在應該進宮去告狀了吧。”餘青青揣測道。
“上回我扇她耳光,她告狀沒成,這回……”晏萩嘿嘿笑。
“也成不了。”餘青青壞笑道。
何止是成不了,朱沈氏和朱芬芳連宮都進不去,效恩公夫人堅決不肯帶她們進宮。任她們在府裡撒潑也好,哭鬧也好,就是不答應她們的無理要求。
“我要去告訴娘,說你不肯帶我們進宮。”朱沈氏威脅道。
效恩公夫人淡笑,“妹妹想去就去吧。”左右是她的親孃,她不心疼,還指望旁人去心疼不成?說句誅心的話,要是真把老夫人氣出個好歹來,到是省事了,可以直接斷了朱家這門親。
想是這麼想,但效恩公夫人沒有真讓朱沈氏閔去壽安堂,而是把效恩公找來了;效恩公給了朱沈氏一耳光,“你有什麼臉面進宮告狀?做錯事的人是芬芳。”
“那她也不能打人啊!芳兒的大牙,都被打鬆了,出了好多血。”朱沈氏氣憤地道。
效恩公冷笑,“那是她活該,桌子是人家先預訂的,人家不願讓,芬芳就把茶水往人身上潑。還好這天冷,茶水不燙,要不然,芬芳何止是大牙鬆了,她是滿嘴都沒了牙。”
“大哥,你怎麼能這樣?芬芳是你的外甥女兒,你不幫著她,你幫著別人。我怎麼會有你這樣,親疏不分的大哥?”朱沈氏怒不可遏地詰問道。
“是,我就是親疏不分了,你要是不滿意,以後就不要登門了。”效恩公不耐煩地趕人。
“這是我的孃家,你憑什麼不讓我登門?”朱沈氏尖聲道。
“憑如今這個家我作主。”效恩公對這個敗壞皇后、敗壞沈家名聲的小妹,沒有多少情意。
“大哥,你……我不和你說,我要見娘。”朱沈氏能依仗的只有沈老夫人。
“天氣寒冷,母親身體有些不適,不見客。”效恩公才不會讓她去見母親。
“我不是客,我是她女兒,她病了,我更要見她,我要侍疾。”朱沈氏聰明瞭一回。
“用不著,母親少見你幾回,命都長些。”效恩公示意婢女,將朱沈氏架了出去。
“我不走,我不走啊,娘,娘!”朱沈氏大聲呼喊,只是此處離沈老夫人住的壽安堂甚遠,她就是喊破喉嚨,沈老夫人也聽不到。
朱沈氏被攆出了效恩公府,只得回家,朱芬芳見她就這麼被趕了回來,嫌棄地撇嘴,“你真是太沒用了。”
“我……這怎麼怪我,這都怪你大舅不講兄妹之情。”朱沈氏憋了一肚子的氣回來,沒想到女兒不安慰她,還指責她。
“娘,我不是怪你。我是在想,大舅是你長兄,你在他面前,天然就弱。”朱芬芳眼珠子一轉,“你去找太子妃,你是長輩,太子妃不敢在你面前拿腔作勢。”
這話提醒了朱沈氏,“沒錯。”如是朱沈氏雄赳赳氣昂昂往東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