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太子妃下逐客令。
朱沈氏噘著嘴,坐著沒動,這是她一慣的伎倆。只是小時候做,惹人憐惜;現在……太子妃唇邊閃過一抹譏誚的冷笑,“你是想讓我叫人把你丟出去嗎?”
朱沈氏這才氣呼呼離開了東宮。
南平郡主打朱沈氏的耳光,只是出一時之氣,真正的大招是由晏四爺放出來的;董郎中因貪墨瀆職下了獄,舉薦他的平成伯也受到了連累,被聖上訓斥了,罰俸半年。董郎中的頂頭上司,剛剛升任上來的高侍郎也受到了連累,被降了官級,由正三品侍郎降為了正四品少卿。
“從正三品降到正四品,只降了兩級。”南平郡主不是很滿意。
“這只是剛開始。”晏四爺笑道。
南平郡主笑道:“我且等著後續。”
因為證據確鑿,再加上晏四爺從中使力,大理寺判了主犯董郎中罷官流放,董家抄家,女眷貶為庶民,府中下人由官衙重新發賣。高侍郎和董郎中,怎麼也沒想到這場彌天大禍是源於高嵐的妄望,結親沒結成,反而結成了仇。
父親貶官了,高嵐並不在意,還在痴心妄想,“娘,那個董太太到底有沒有去晏家呀?都過去這麼多天了,晏家怎麼還不來提親呀?”
“董家出事了,現在也不好去問。沒事,我另外找人去晏家。”高朱氏拍拍她的手道。
“去晏家做什麼?”朱沈氏恰好過來,聽到了。
“嵐兒和晏家的四少年紀相當,我就著想和晏家聯姻。”高朱氏笑道。
朱沈氏立刻道:“這門親事,我不同意,南平郡主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人。”
“二舅母,這是高晏兩家的事。”高嵐噘嘴道。
“嵐兒,不是我這個做二舅母的要阻礙你的良緣,南平郡主的兒子,是不可能娶一個四品官的女兒的。”朱沈氏總算聰明瞭一回,話說到點上了。
高嵐呆了呆,“娘。”哭倒在高朱氏懷裡,她不甘心,為什麼父親不是升官而是貶官呢?
因朱沈氏的勸阻,高朱氏沒再找人去晏府。
十二月十六日,唐禮大婚,他親自上門迎娶李依淳,給足了嫡妻的體面。那位吳魚娘,一直在學規矩,沒有在外走動,日後是否會成為唐禮身邊的人,還是個未知數。
天氣雖然寒冷,但晏萩穿得厚厚實實地隨母親前往東宮喝喜酒,唐祉看到晏萩來,十分開心,“瀟瀟,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他和晏萩已有好幾個月不曾見面了。
“禮表哥娶親的大喜事,我當然得來。”晏萩笑道。
唐祉還要說什麼,朱芬芳跑了過來,“祉表哥,祉表哥,姨父找你有事。”
“你幹什麼?沒看到我在和瀟瀟說話。”唐祉不高興地道。
“你跟她有什麼話好說的,姨父找你。”朱芬芳硬把唐祉給拽走。
晏萩挑挑眉,朱芬芳此舉,省了她的事。
開宴後,晏萩和餘青青、合宜郡主坐一桌,貴女們雖也依自身或父兄的品級身份坐位,但沒有貴婦那麼嚴格。
“握瑜他們應該到邊關了吧?”合宜郡主想情郎了。
“我問過家興,路上大約要走兩個多月,現在應該快到了。”餘青青笑道。
“他們寫信回來,還得兩個月。”合宜郡主憂傷地道。
晏萩想了想,道:“等待是一種煎熬,亦是一種幸福。”
“分別是為了下一次的重逢。”餘青青亦道。
合宜郡主笑,“你們不用安慰我,我會耐心的等他的信。”
“我們沒有要安慰你。”晏萩和餘青青齊聲道。
合宜郡主噘嘴,“你們可真壞,都不安慰我。”
餘青青輕啐她一口,“你剛說不用我們安慰,又說我們不安慰你,你可真難伺候。”
“別理她,我們喝蜜水。”晏萩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