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晏萩並不怎麼歡迎唐衸,但來者是客,她仍禮貌地表示了感謝,“多謝世子前來參加我的生日宴。”
“表妹太客氣了。”唐衸笑得溫和可親。
“大家不必在廳裡坐著,可隨意走動玩耍。”晏萩說著,就牽起傅知行的手往外走,“傅表哥,我帶你去看小鴨子。”
“好。”傅知行彎腰將晏萩抱起。
唐衸目光閃了一下,雖然晏萩才滿六歲,還沒到男女不同席的七歲,但傅知行是外男,這般的親近,實在讓他有種不太好的感覺,尤其是晏家人,對兩人的親近似乎習以為常。
“我也要看小鴨子。”合宜郡主、唐祉、閔自常也跟一起去。
晏萩年紀小,就算在待客方面有欠缺,大家也不會責怪她,更何況還有晏同書等人替她圓場,幫她招呼客人。
唐衸微微皺起了眉,以他的年紀和身份,他無法跟著,原本他是想帶兩個妹妹一起來的,香城與晏萩年紀相仿,是最好接近晏萩的人,可惜兩個妹妹被母妃教育的,並不願與晏家人親近,他擔心強迫她們過來,反而會壞事;至於那四個庶妹,身份不配,他不會帶她們過來自討沒趣。
“世子,若是不願在屋內下棋打牌,可去園子裡,那兒能投壺和釣魚。”晏同書客氣地道。
唐衸想了想,道:“我去釣魚。”
“世子請。”晏同書笑著為他引路。
鬱芳菲輕咬了下唇角,悄聲跟了出去;晏薌這時候沒空留意她,心思全在唐禮身上,見唐禮在棋桌邊坐下,立刻過去了,“我能和您對弈嗎?”
“當然可以,晏小姐請坐。”唐禮溫和地笑道。
晏薌終於有機會和唐禮面對面了,雖然唐禮的關注力一直在下棋,根本沒有注意到她,但也足夠讓晏薌心花怒放;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然後無數次,只要她能多出現在他面前,他就會知道她的好,就會記住她,讓她成為他的妻子。
“我又輸了。”晏薌有點尷尬,她雖然很努力地鑽研過棋藝,但是不可能下贏經過名師教導過的唐禮,更何況她還有點分神。
“下棋是為了消遣,不必在意輸贏。”唐禮寬厚地笑道。
“就怕我棋藝差,擾了公子的興致。”晏薌垂首道。
“是我要謝謝小姐肯陪我一起下棋。”唐禮笑道。
“只要公子不嫌棄,小女子願陪太孫下棋。”晏薌大膽地暗示道。
唐禮不知是沒聽懂,還是不在意,沒接她的話,而是取子落子。
外面鬱芳菲亦順利地與唐祄搭上了話,她是以釣魚作為切入點的,“哎呀,這魚把魚餌吃了,卻沒上釣。”
唐衸見她一臉沮喪,道:“釣魚需要耐心,你不要那麼著急。”
“哦,謝謝世子提醒。”鬱芳菲垂首淺笑,往鉤上放魚餌,再次下鉤釣魚。
這一鉤仍然沒有釣到魚,鬱芳菲噘嘴,嬌嗔地道:“這些魚好狡猾呀。”
唐衸笑笑道:“釣魚不僅要有耐心也要有觀察力,你剛才拉鉤慢了。”
“還請世子為我解惑。”鬱芳菲做出虛心請教的姿態。
男人需要崇拜,更願意在這種嬌滴滴的小美人兒展現自己,就好像公孔雀開屏,就是為了吸引母孔雀。唐衸雖然是想要娶晏萩為正妃,但他沒有隻娶一人的想法。對鬱芳菲的接近,他並不排斥,侃侃而談,“就藪澤,處閒曠,釣魚閒處,無為而已矣。釣魚要做到不急、不躁、不驕、不餒,魚上鉤之前,會試探一二,你這時拉鉤,驚動了魚,魚自然就逃走了。魚咬住了鉤,你沒有發覺,那它吃完了魚餌,必然會掙脫鉤子,逍遙而去。時機掌握好,才能釣上魚。”
謀奪那個位置亦是如此,剛才他急躁了;釣魚可以讓人冷靜,他必須有著任憑風浪起,穩坐釣魚臺的氣勢。
“世子說得真好,芳菲受教了。”鬱芳菲微微欠身道。
“不過是泛泛而談,我們繼續釣魚。”唐衸溫和笑道。
“哦”鬱芳菲乖順地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