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行緩步走進了才子樓,才子樓的大廳早就佈置成文鬥擂臺,左側的位置空著,右側的位置上坐著四個人。這四個是那些落第的文人,推舉出來與傅知行文斗的人,他們也自認為自己才華出眾,卻懷才不遇,報國無門。
在兩側位置的上首,亦擺著長案和五張椅子,那是今天的評判坐的位置,除了才子樓的老闆,還請了四大書院的山長前來,可謂陣容強大。
傅知行在夥計的引領下,在左側位置上坐下,不管是氣度風采還是姿容相貌,傅知行都要遠勝於對面的四人。這時二樓傳來姑娘家嬌俏的聲音,“傅公子,傅公子。”還有人往樓下扔香囊和花枝。
“無咎還真是受歡迎。”唐江笑道。
“你要是現身,受歡迎不亞於無咎。”閔自白打趣地笑道。
唐江搖頭,“這種歡迎,我不需要。”
晏萩眼尖地看到了文城縣主、承和郡君以及幾個官家小姐,還有……燕京第一才女溫和郡君李蓁蓉也在二樓的包廂內。比拼雙方都已經到了,夥計把老闆和四位山長請了出來,老闆主持,“傅公子,四位公子,你們好,從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次文鬥,共設三局,這第一局,簡單,對對子,我五人一人出一聯,幾位誰先敲響桌上的銀盅,誰來對,可聽明白了?”
那四人答道:“聽明白了。”
傅知行頷首。
老闆笑笑,道:“老朽不才,就拋磚引玉先出一聯,五位公子請聽好,上聯是‘夫子之牆數仞高,得其門而入者或寡矣。’”
圍觀的人色變,這第一聯就出這麼難的上聯,還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叮”傅知行手持小錘,率先敲響了銀盅。
眾人的目光看向傅知行,老闆笑道:“傅公子請。”
傅知行朗聲道:“文王之囿七十里,與其民同樂不亦宜乎。”
“傅公子高才。”老闆拱手笑道。
傅知行拱手還了一禮。
“這第二聯,就老夫來出。”青雲書院山長捋著長鬚,“天氣大寒,霜降屋簷成小雪。”
上聯鑲嵌了三個農事節氣。
“叮”傅知行再次搶到答題權,“日光端午,清明水底見重陽。”
下聯鑲嵌三個農時節日,對得工整,還別有一番情趣。
第三聯是由出岫書院的山長出的,“松下圍棋。”
眾人皆是一愣,這上聯太簡單了吧?
“叮”搶到答題權的是那四位公子,四公子之一答道:“柳邊垂釣。”
出岫書院的山長笑道:“我這上聯還可添字,‘松下圍棋,松子每隨棋子落。’”
“學生下聯亦可添字,‘柳邊垂釣,柳絲常伴釣絲懸。’”
“不錯不錯。”山長捋著鬍子含笑頷首道。
稼軒書院的山長出第四聯,“桑養蠶,吞結繭,繭抽絲,絲成錦繡暖人間。”
“叮”四位公子再次搶到,面露得色,“草藏兔,兔生毫,毫扎筆,筆寫文章傳天下。”
雙方各對出兩聯,最後只能由茂竹書院山長出上聯,一決勝負,“月月有月,無如上元月上,銀燈映月月增光。”
這聯頗難,雙方都沒有急著敲響銀盅,才子樓內一片寂靜。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傅知行敲響了銀盅,“更更點更,孰若長至更長,玉漏傳更更遞永。”
“好,第一局,傅公子勝!”老闆大聲宣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