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保文氣不過,尤其是一想到桑海斌寧可把剩下的款子交給桑平也不願給他保管,心裡著實不平衡。
他坦白的告訴桑海斌:“我信不過跛平。你把錢放他這兒,誰知道他咋給你霍霍呢!”
“你也想太多嘞吧。”聽他又把這事掛嘴邊,桑海斌無奈又有些生氣,但他還是很耐心地向桑保文進行了一番解釋,“我把錢只是放他這兒保管,又不是送給他嘞。再說嘞,他們家房子都蓋這麼大又不是沒錢,他霍霍這個錢弄啥。”
“我是以防萬一呀!這錢是上級留給咱們村的。他都從咱們村搬出來住嘞,他拿咱的錢真的不合適。”桑保文說話的口氣又急又重,聽著句句都像是發自肺腑。
桑海斌並沒有被他說動,反而覺得說這些話的桑保文背後別有一番深意。
“你咋老是跟平對著幹呢?”桑海斌不管是對人還是對事,他的態度一向很端正。“他是搬出來住嘞又不是說他不是咱們村的人嘞。他們家有保險櫃,錢放她們家保險櫃裡,我覺得安全的很。”
桑保文也並不想把對那個跛子的敵意表現的太明顯了。於是他換了個方式說:“你要是覺得保險櫃好,那咱們回村也安個保險櫃。”
桑海斌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下。
繼而他故弄玄虛道:“你是沒見過他們家的保險櫃吧?不過也是,保險櫃這種存放貴重物件的東西不能輕易給外人看見。”
桑保文不以為意:“不就是保險櫃嗎,他們家的保險櫃有啥不一樣的?”
“那還真是不一樣。”接著,桑海斌用炫耀的口吻道,“這房子蓋起來我也有份。這個房子裡的保險櫃那是砌死在牆裡頭的。周圍接的都是大理石。安得牢固的很。想把保險櫃從牆裡面分離出來,除非把整面牆都給拆掉。我再給你說說這個保險櫃的質量,一錘子敲上去都敲不出個印子來。還帶密碼的。”
桑保文津津有味道:“這聽著像洋玩意兒啊。”
“還就是外國貨。”桑海斌說,“他一個朋友送給他的。”
桑保文還是不以為意的撇嘴道:“這保險櫃能防得住賊,但是能防得住人心嗎?”
人心可畏的道理,桑海斌並不是不懂。但他信得過這家人。他閨女兒子寄宿在這個家裡,從來沒有被虧待過。這家人的好,他可以坐那說一天一夜都說不完。
桑海斌對桑保文如是道:“這是咱們村的公款,又不是誰個人的。你能不能別老惦記這批款子。”
桑保文還想繼續勸說他。但桑海斌不願意聽了。
他今兒來小紅樓,不為要回那批款子,卻也是帶著目的來的。
他把桑保文撇前院,轉身進屋坐到桑平跟前,毫無城府的向他打聽:“平,你那廠子裡幾個財務?”
桑平奇怪:“你問這個弄啥?”
桑海斌笑著說:“咱們村不是收到一筆鉅款嗎,我就想請專門的財務幫忙打理一下。”
剛進門的桑保文就聽到他說這話,當即就愣在了門口。
一會兒說要把錢放在跛子家的保險櫃裡,這會兒又說要請專門的財務打理。這新上任的村支書到底是幾個意思呀?
桑保文忙上前說:“我就是咱們村的財務呀。海斌,你這都當幾天村支書嘞,咋還沒有把咱們幾個的職責分清楚呢?你要趕緊適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