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兵儀式早在一個半小時前就結束了。青子和班上的同學還在津津有味的看電視。到了中午,要不是譚一鳴出馬,恐怕還有一大半學生捨不得走哩。
錢氏抱怨說:“咋不把青子的同學留家裡吃飯呀?”
這話說的沒毛病,可桑平嚴重懷疑她腦子有毛病。
桑平涼涼的說:“要不我把他們喊過來,你負責招待那五十來個小朋友?”
錢氏諷刺的笑了一下,“那像啥樣子。我又不是這個家的主人。”
“別光說的好聽。”桑平懟她沒商量,“我們幾個去你家的時候,也不見你招待過我們。青子和他同學五十來個人,真要到你家去,你別說招待嘞,恐怕坐都不讓坐直接叫你都攆出來嘞。來我們家做客,還對我們指手畫腳的,你要是不滿意就回你家去。年底把錢準備好,等著我上門去要賬,到時候你可要好好的招待我們。要是哪做的不好,讓我有一點不滿意,我告訴你,我連本帶利把賬討回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郭永忠家打欠條的事,桑平是知道的。但具體打了多少欠條,他還真不清楚。
一說到還錢,錢氏臉色變了。
她兇巴巴的:“我欠我兄弟家的,有不欠你的!”
桑平糾正她:“你們只要欠的是永興包裝製品廠的,那就是欠我的。”
他又補充:“我已經跟正軍說嘞,之前欠的不還上,你們就別想再去廠子裡拿一包塑膠袋。有借有還,再借不難,我看你們是連起碼的道理都不懂。”
錢氏暗暗惱火,“我來可不是聽你講道理的!”
“那你跟我說說你想聽啥話。”桑平冷漠的看著她,“你是不是忘了這是哪兒。擱我家你還想為所欲為是吧。今兒我讓你進我們家這個門,你就對我心存感激吧。我要不是看你是跟著麗麗和丁姨來,我早就把你攆出去嘞。”
錢氏憤然起身,“咱這門親戚還能不能當嘞!?”
“你以為我願意跟你當親戚啊?”桑平冷嘲熱諷,“你這樣的親戚,我可高攀不起啊。而且我害怕的很啊,怕你哪天把我坑的連骨頭渣都不剩。”
“你!”錢氏雖然生氣,但還沒有到頭腦發昏的程度。
“你啥你。都把話說恁難聽嘞,還不說還錢的話,就算你真是一隻一毛不拔的鐵公雞,我就是論斤按兩把你賣掉,我也要讓你把欠我的還上來!”桑平狠狠地指了她一下,“年底還不上錢,我再找你的事!”
錢氏一屁股坐下來,把自己撇的一乾二淨,“欠錢的又不是我,是郭永忠。有本事你找他去!”
桑平撂狠話:“他不還錢,我當然會去找他。你讓他做好這方面的心理準備。你最好祈禱我不要上你們家去,那我要是去了,你們要是還有臉擱下榆村住,我跟你們姓。”
這話無異於恐嚇。
桑麗麗的三哥是啥樣的人,錢氏不瞭解不清楚,但是從桑麗麗強勢的個性中就能看得出來桑家一家人都是厲害的角色。
錢氏前後左右來回張望,這會兒才發現大廳裡就她和桑平二人。其他人要麼擱前院要麼擱後院,總之為剛才發生的這一幕留足了空間。
桑平擱大廳裡說的話,桑麗麗擱後院聽得一清二楚。
她忐忑的小聲道:“三嫂,你說我三哥這麼嚇唬我那堂嫂子,管用唄?”
“管不管用都要試試。”餘笙心中有一個疑團,於是向邊上坐的桑麗麗和丁氏打探,“麗麗,丁姨,這一個來月,他們家賒了價值三千多的包裝袋。他們都賣出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