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低著頭自卑道:“我啥也沒有,我…怕她不同意的。”
“當初你平哥帶著他的存摺到我家門上求娶我的時候,我看上的是他帶來的存摺嗎?我等你平哥那幾年,可不是等他送存摺過來給我的,我等的是他這個人。一個女子,她要是看上的是你這個人,就不會在乎你有多少身外之物。”餘笙接著又多說幾句,“你不要把這世上的女子,都看得太俗了。那時候你平哥就是把我想的太俗了,要不然他也不會拖到那個時候才去找我。再說了,你也不是啥都沒有,你還有我們啊。是不是,小步?”
“嗯!”擱她懷裡的小傢伙重重的應了一聲。
向陽心中的暖流一直沒有停止湧動。
之前,他總是以為嫂子不會跟平哥一樣待他像自己人。所以他有時候根嫂子有些見外。但是他現在發覺了,嫂子很多時候對他的事,比平哥對他都還要上心。
“等我…”向陽的聲音裡有些不自在。他緩了一口氣,重新開口,“等我好了以後,我試試跟她…說說。”
餘笙鼓勵他:“生死難關這道坎兒,你都邁過去了。擱鬼門關門口經歷過一圈的人,以後沒啥能難住嚇住你的。”
過了會兒,桑平扛著一張矮竹床進來。
“我去護士臺的時候,就一個護士擱那兒守著,其他的都忙著吃飯去了。我就沒有辦轉病房。值班的護士說她們休息室裡有多餘的床,就借給我了。”桑平說,“她說這床還是患者家屬買了用過之後落在這兒的,她們就給收休息室去了。我抹得乾乾淨淨的帶過來了。媳婦兒你看,這不就就跟咱老屋裡睡的床一模一樣的麼。天熱的時候,睡上面,啥都不用鋪的,可得勁啊。這就是天然的席子。”
桑平把矮竹床擺到風扇底下。
“餓壞了吧。”餘笙對小傢伙說,“你又不到媽媽懷裡吃奶的,媽媽給你泡些蜂蜜水喝吧。”
小步指著向陽那邊床頭櫃上的蘋果。
“想吃蘋果啊。”
“嗯嗯!”
餘笙指揮桑平,“你手洗乾淨去,用勺子挖蘋果泥給你兒子吃。”
“我兒子不是你兒子啊。”
桑平洗了手回來,徒手將一個蘋果掰成兩半。他留了一半,把另一半給了向陽。
他拿著勺子從蘋果肉上颳了一些蘋果泥下來,連泥帶水送到小傢伙嘴裡。
餘笙還是把開水晾溫備用。
“哎喲,餓壞了餓壞了。”桑平喂小傢伙的時候就感覺到了。小傢伙吃太快了。他刮蘋果泥都刮不及的。
望著他爺倆兒,餘笙暖暖的笑說:“兒子,給爸爸親一個。”
“誰跟他親啊!”桑平一副嫌棄的要命的表情。
小步對著他直樂。
他這一笑,桑平立馬就心軟了,勉勉強強的湊過去往他腦門上親了一下。
他這一下,竟然把小傢伙頂倒了。
小步倒在矮竹床上,手舞足蹈咯咯直笑。
“哎喲我的乖乖啊,你咋恁惹人疼呢。”桑平把他又扶起來坐好,繼續往他嘴裡送吃的。
伺候好小的,桑平又去醫院食堂打了三人份的飯菜,帶到單人病房裡來。
桑平一邊吃一邊吐槽:“這食堂的飯,還是不如家裡的飯有味兒。”
向陽說:“以前我覺得咱部隊的飯最好吃,現在我都想不起來部隊上的飯啥味兒了。”
“你倆別嫌這嫌那、追憶往昔了,趕緊吃了把碗給人家送去,再過會兒人家食堂就該下班了。”餘笙說。
小傢伙吃飽喝足後,開始犯困,歪在餘笙身上,屁股還挨著床,還不願意好好的躺倒睡。
“躺倒睡,躺倒睡。”桑平說。
小步抱著餘笙,不依的搖頭晃腦。
“沒有枕頭,他睡不好的。”餘笙催促桑平,“你趕緊吃,吃了去食堂還碗,回來的時候把車上的靠枕還有毯子帶來。”
吃了飯,照她的吩咐,桑平把東西從車上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