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答案,劉弱不禁一愣,他沒有想到對方憑藉虛無縹緲的直覺,便可以決定他人生死。
然而從尊者肯定的語氣中便可知道事實就是如此簡單,甚至於周圍也就此安靜了下來。
因為,尊者的話讓許多人陷入了深思,在思考何為‘禍亂’。
胖子甄俊用雙手託著他那比十月懷胎還要大的肚子,在這時走出了人群來到劉弱身邊。
人群擁擠可是他走的卻不費力,只因為身上的酸爽味道,以及多看一眼便覺得油膩的身形。
喜歡美好的事物是人的本性,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認為這胖子是不美好的。
至少,劉弱心中有一些感動,覺得他有了一點可愛。
胖子目光落在了趕明駕上,當然也包括了駕前的人。他憤憤不平道:“那我看你們還像是邪靈呢,是不是人人得而誅之?還不是憑著自己的位置高話語重,行仗勢欺人之事?”
這話與開明尊者說的相差不多,只是更無理一些,至於為何,只見為首的婦人給出了答覆,只見她出聲喝罵道:“大膽狂徒,你們何等身份,也敢於尊者比較?”
身份與實力便是道理中的下部分。
劉弱冷冷一笑,接過了話:“同樣是人為何比不得?”
甄俊一聽,恍然大悟,一拍巴掌道:“婆婆您說的對,的確是比不得,我們這樣健全的人的確不應該與尊者大人相比,屬實是在下冒犯了。”
劉弱微微側目,心想這貨果然是一根上好的一個攪屎棍。
“我可知未來,你就是禍亂,所以我要殺你。”
還是這般強硬的道理。
可是轎子中的尊者終於有了一絲情緒上的波動,雖然他在竭力的隱藏,可是所有人還是能分辨出他有些憤怒。
場中也因為這一句話變得更肅靜了起來。
周圍的人還是大宗子弟居多,開明尊者的話是有分量的即便他境界還很低,可是他的身份遠遠不是一般的天之驕子可以比擬的,所以有些話有些人還是聽得進去的。
劉弱一怔,他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對方如此篤定自己就是禍亂之源,他更是不知道禍亂之源為何物。只是聯想起移星仙人曾經的憂慮,又不得不多想一些了。 不過他也不會因為人家的兩句話就受了影響,畢竟修行不止修身,還要修心。但是無論如何這個名聲不能讓他落下來,否則必然是個隱患。
他皺眉道:“聽說想要成為開明宗尊者真正尊者,必須要在百年之內達到歸一境界,才能得到那真正的尊者傳承。你現在不過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修行者,哪裡來的權威?又怎麼行使得了尊者的權利呢?再說我叫你一聲範明開又怎麼樣呢?”
“你!”轎子中的尊者,顯然有些憤怒,這個名字幾乎連他自己都忘記了。他從小到大在開明宗生養了十幾年,哪個不是對他恭敬的宛如神明一樣啊,何時受過此等冒犯。
直呼他的本名,便是天大的不敬。
圍觀的人群裡有人不禁驚呼,即便覺得劉弱說得在理,並且覺得開明尊者的話語實在有些無理。可是並沒有博得多少人的苟同。
因為不敢!
自然有人不服,因為他們對開明宗的這位神靈般的人物深信不疑。豈能看著他受到如此凌辱與侵犯。
一直跟在趕明駕後面的修行者,已經不見了蹤影,只聽一聲:“大膽狂徒納命來。”
一柄鋒利的劍便出現在了劉弱的身前。
劍身明亮,在元力的灌輸下,隱有水流流動,看起來飄逸與輕柔。然而持劍的人卻是冰冷的,他裹攜著濃厚的殺意,駕馭長劍欲要貫穿眼前逆賊的胸膛。
有人皺眉,覺得開明宗的這名修行者出手有些重了,明擺著劍出必染血。雖然長劍還未落下,卻可以預見馬上血濺三尺的場面。
他們並不認那個寒酸的青年男子會是開明宗修行者的對手,更何況同是化神境中期。
然而今天卻是充滿了意外,就如同沒人會想到有人敢攔住尊者要個說法,也沒人想到那開明宗的修行者會被擊敗。
劉弱面對這狠辣的一劍毫不慌亂,他微微側身,伸出兩指輕彈劍身,同時腳步向前斜跨半步,手肘重重的轟擊在了那人胸膛。
只見那人就如同一隻斷了線的風箏拋飛出去,重重落地,沒了聲息。
真可謂是來去匆匆。
漸漸地,場中又有了議論的聲音,所有人都明白了這個看起來出身平凡的人,怕是並不平凡。
可是這依然改變不了許多人的想法。畢竟,僅因為心胸一口意氣,得罪這麼一位尊者還是有些不值當。
“沒用的廢物。”為首的婦人,在得到了門下弟子確定了那被一擊打退的門人並無性命之憂後,她怒罵道。
不是這一擊不強,只因為劉弱出手還是留了餘地的,這一擊只用了三成力,否則這名化神境中期的修行者便已經震碎了內臟。畢竟仙人開創的秘法,不是那麼輕易便可以接下的。
那老者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反而那婦人聽著周圍的議論卻更加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