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手掌橫伸擋在了馬將軍額前,卻僅僅用了一根手指,就抵擋住了那杆欲要奪人性命的銀白長槍。
本該遠在寶溪城的彩時,就這樣憑空出現了,又是如此危機的時刻,如何讓人不驚訝?
忽然勤王倒退,甚至丟棄了手中的長槍。
而與原白白纏鬥的身影也是藉機後退化作流光需要遠遁,至於與半枝蓮對峙的身影已然不見了蹤影。
彩時喃喃低語:“現在想走?不厚道啊,不應該打個招呼嗎?”他並掌就像虛空中斬去其手掌晶瑩,如同一把天刀。
只見三道七彩的神異元力,瞬間就落在了虛空中。
隨著兩聲慘叫,一道人影也隨之跌落在了幾十丈外。
正是勤王!
只是他看起來頗有些狼狽,披頭散髮,勉強還有些斑點血跡。他身上的金色華服竟然佈滿了裂痕,就像是一件即將碎裂的瓷片一樣。而其胸口那隻鮮紅的怒蛟也幾乎淡到難以辨別出來。
由此可見,勤王受傷頗重。這件衣袍又絕非尋常。
劉弱卻是知道彩時的出手看似輕描淡寫,可其中卻蘊含了難以形容的威勢。
他明白,向彩時這樣的“人”,面上越是平淡,裡子裡越是不平淡。
如今其更是向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勤王跌坐在地,雙手就隨意搭在腿上,他模樣狼狽,他眼睛通紅,就像是冬日中通紅的碳火。
如今,也代表著他沒了其他的情緒,只有憤怒。於是他吼出了聲:“你想插手我靜安國事?”
彩時雙手負在身後,搖了搖頭,答道:“我還沒有那麼大的興趣?”可是當他看著勤王的表情後,又解釋了一句:“我只是不想看他這樣死去!”
勤王瞭然,起身拍了拍灰塵。嗤笑道:“堂堂大真人,真是好手段。可我不覺得錯了。”他雙眼中也已經恢復了清明。
彩時點頭,“你的確是沒錯,可是我也沒錯,設身處地的想想誰又有錯呢?!”
勤王點頭“我答應你,在他死之前,我不會舉兵。”話音剛落,他便騰空而起,向遠方遁去。
眾人也對其離去沒有多遠。
場中卻因此陷入了沉默,誰也沒能想到,事態本已經到了千鈞一髮之際,可事情竟然會這樣草草結束。
真是虎頭蛇尾啊。
劉弱如此想著,不過保住小命還是不錯的。他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著,元力入體不停地攪動還是不好受的。
彩時隨手將一顆閃著紅色微光的丹藥震散,分別灌輸進了劉弱與馬將軍體內。
馬將軍還未來得及說著什麼便安然睡了過去。
劉弱卻感覺一陣溫暖,連那元力都溫順了許多。緊接著他就見彩時跨步來到了身前,嬉笑著問道:“劉兄可還好?”
劉弱一怔,沒想到這貨變化如此之快,已經沒了先前的平靜與威嚴。他也沒好氣的哼道:“你見過誰身上插著長槍還說好的?”
誰知,彩時認真的答道:“有啊!”不待劉弱多問他又直接說道:“不就是你嗎?”
劉弱啞然,緊繃著的心神卻有了些許的放鬆,對這個無厘頭的傢伙真是沒什麼好說的了。
幾乎同時,彩時手指輕點,就已經將長槍拔出來。
劉弱冷冷看著肩膀上的孔洞,又冷冷的看著彩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