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王不再自稱為“我”,在這一刻他盡復一位王者的威嚴與尊貴。他伸手一抖,手中銀白長槍一顫,一面鮮紅的三角戰旗隨之招展開來。
戰旗上卻佈滿了金色符文,排列成一個詭異的形狀。只聽一聲清喝,他就將手中戰旗狠狠揮動。
揮動間帶其的勁風將戰旗都鼓動的獵獵作響。一股更強的勁風驟然形成,向著雷獄吹去。
狂風奇異,竟是鮮紅的顏色,似由鮮血匯聚而成的長河,其中又夾雜著點點金芒,看起來就非比尋常。
果不其然,它擁有難以揣測的偉力。剛一照面,就將雷獄那盤根複雜的雷電大網,吹散成點點星火。而那雕刻有雷獸的方印,更像是一片葉子一樣,被吹的飄落。
“哼”
術法被破,馬將軍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雙眉緊皺。他有些顫抖的伸出手,召回了墜落的方印,令其隱沒在掌心。
雖然受了不輕的反噬,可是他並沒有打算就此停手。只見,他左手拇指猛然按在了右手掌心,緊接著雙手驟然攥緊,強烈的元力波動自他體內向外擴散席捲而去,轉瞬間就充斥在了整個大帳之中。
強烈的元力波動,帶起了強烈的勁風,就連勤王的衣衫都被鼓動的獵獵作響。
勤王也在此時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色,看著那蒼老的身影,神情凝重的喃喃道:“拼命了嗎?”他又忍不住嘆息道:“何必呢?”
可是,話音剛落,馬將軍威勢反而更加凝結。
他也猛然將手中大旗直接插在了地上。隨著一道印法打出,一面鮮紅的屏障出現在他的身前。
紫電也於此時驟然降臨。
狂暴的雷霆,怒吼著咆哮著,充塞滿了整個大帳之中。
突然,一道璀璨奪目的金色劍氣自馬將軍身後而起,夾雜在雷霆之中,毫無阻礙的穿過了勤王身前的屏障,轉瞬間便離他胸口不足一尺遠。
這劍氣只有拇指粗細,筷子一樣的長短,可是那股彷彿可以洞穿一切的鋒利與剛猛,任誰也無法忽視。
勤王也驚訝無比,他早在劍氣升騰而起的時候便已經察覺,只是出於對實力的自信,他沒有忽視,但也沒有重視。
然而事情總會有意外,這縷劍氣竟然如穿透白紙一樣透過了身前的守護。
只是這終究,僅僅只能引起他的驚訝罷了。
勤王沒有絲毫驚慌,甚至嘴角上噙著一絲笑意,那不是嘲笑,而是真的覺得有趣。畢竟在他的這個位置上已經很少有東西能夠引起興趣了,當然也包括女人。
然後,他沒有動作。他的衣袍之上卻有了動靜。就在電光火石之間,他胸口紋繡的鮮紅蛟龍,竟然真的脫離了束縛,雖然只探出了龍首。
猙獰的龍首沒有變得多大,但也要比那一道劍氣大上許多,大到足夠將那道劍氣一口吞下。它的速度又太快了,都沒有讓人看的真切,在眨眼間又退回了到了衣袍中。
想來,那縷劍氣也沒有那麼簡單。因為明顯的能夠看出勤王胸前那蛟龍有了兩分暗淡。
數息之後,雷霆散盡。
勤王微微仰面,饒有興趣的看著那本來在暗地裡,不知何時出現在明面上的神秘人。
雖然那人全身裹在金燦燦的山文戰甲之內,就連臉上也覆蓋有同樣色澤的面甲。可是觀其身材高挑纖細,還是可以分辨出是一位女子,透過她那秋水般的眼眸也可以看得出年紀並不大。
因為那雙眼眸擁有著深深的純淨,任誰遇見都會覺得慚愧不如。
那女子自然就是身負“鏡離之殤”的原白白,她出現後便將已經癱坐在椅子上的老人護在了身後。
勤王並未急著出手,而是在細細觀察著。突然,他有些訝然道:“你這狀態很奇怪啊?”
他本就是歸一境的強大修行者,身份也不是一般宗門或者散修可以比擬的,眼界也自然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