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撥開了半枝蓮的衣衫,劉弱無暇去欣賞那波瀾壯闊的風景。一道猙獰的傷口,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足有拇指粗細擦著心脈而過,幾乎要貫穿了她的身體。
好在她昏迷之前已經清除了亂竄的元力,又封住了傷口,沒有令傷勢變的嚴重。
可是半枝蓮自身地生機卻在逐漸枯竭,就像是已經到了暮年的老者。
要知道她可是歸一境的修行者足有進千年的壽元,至今她修行也不到兩百載。
劉弱的思緒一時有些混亂了。
之前他想向文千律求證半枝蓮的來歷,可是她如果真是葉孤泉的暗手,那麼應該很少有人知道,肯定更不想讓別人知道。所以他才留在如果她來了,就是最好的答覆。
思緒瞬息間百轉千回,只好咬了咬牙,將半枝蓮橫抱而起,去到客房中。
將女子安頓在床上,劉弱抹掉遲疑之色,鄭重的抓起女子的玉手劃破食指,又劃破了自己食指,隨後二者食指相觸,傷口相合。他調轉精氣帶動生機,然後硬生生的將生機逼入血液中。
十數個呼吸之後,終於有一滴充滿生機的翠綠血液,從指間緩緩灌輸進了半枝蓮的體內。
也隨著這滴血液的消逝,劉弱的臉色明顯的白了幾分,可是屋子中卻生機盪漾。
事到如今他沒有了別的辦法,只能嘗試用自己的生機試試能否來維持半枝蓮的生機。
稍作休息,壓下頭暈目眩的感覺,他再次將感知落在了半枝蓮的玉體之上後,不由得心頭一緩,緊張的神色也緩和了幾分,鬆了一口氣。
結果自然讓人有些欣喜,半枝蓮的生機果然壯大了幾分,由此可見她只是生機虧空透支,不是徹底的腐朽,否則仙人來了也沒辦法續命。
可是僅憑這一滴血液還不足以將其喚醒,不過劉弱也沒有猶豫,他再次調動精氣逼出一點點生機。
就這樣,生機隨著血液一滴一滴的流逝,半枝蓮逐漸有了一些生機生機,雖然不強烈,可也性命無礙了。
過了半晌,劉弱點了點頭,又苦笑著搖了搖頭,自己也不明白如此是為哪般。只是床榻上的女子也算救過他一命。在院落之中又沒有下對他下殺手,也證明了兩者並不是敵人。
也許這樣就夠了,他這樣在心中勸慰自己。
長吁一口氣,心神也隨之放鬆,他打算去院外休息。
可是突然有意外發生了,他沒走兩步,身心皆是傳來了不可抗拒的疲憊之感,眼前一黑,便沒了知覺。
……
月光滿窗,劉弱在一聲嘆息中醒來。
月光很輕柔,像是戀人的手輕撫臉龐,他沒有起身,眼神也只是下意識地隨著月光而動,順著月光自然可以看到坐在窗前的女子。
一身月白色的長裙,在銀白的月光下,更顯清淡優雅。
她本就是人間絕色,可這一刻像是不屬人間。
當她察覺到某人的目光時,宛若秋星的眼眸,即刻變得銳利了起來。
劉弱在躺在穿上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急忙將目光收了回來。神魂內視之下,更是掛起一絲苦笑。
何苦來哉!
他體內地精氣青蛇有些萎靡。同以往一樣,遊走經脈與四肢百骸之間,不同的是現在沒有多少生機的回饋,彷彿失去了口糧一樣。
劉弱還是暗罵自己莽撞,雖然這狀態不會長久,可過度給半枝蓮的生機,終究是他安身立命之本,要不是曾經墨桂使用了非同尋常的手段,怕是豁出命去,他都凝聚不出那樣富有生機的血液。
半枝蓮看著依然癱在穿上的男子,神色緩和了幾分,坐在窗前,柔聲道:“你感覺怎麼樣?”
劉弱一怔,急忙起身,“還…還好。你怎麼樣了?”女子的變化還是讓他有一點不習慣。
“我也還好。”半枝蓮又沉默片刻,緊咬下唇,低聲道:“你怎麼知道我會來?”
“猜的。”劉弱苦笑的搖搖頭。總不能說我見你打不過林不凡,覺得你又與葉孤泉關係非同尋常,我就覺得你會受傷,也會來這裡療傷。
不過他想的不假,只是女子想找的人不是他。
半枝蓮輕哦一聲,“不知你是否還能施展那充滿生機的手段。”可是掩飾的再好,終究按捺不住眼中的炙熱與渴望。
當初為了在修行的路上走的快一點,她用秘法透支了大量的生機與潛能。可是代價也是巨大的,她幾乎無望大道。
如今只能依靠一種秘法配合特殊的丹藥才勉強維持生機。而與林不凡一戰又打出了真火,拼命了,所以才讓自己生機失控,險些香消玉殞。
劉弱沉默了許久,還是搖了搖頭,“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