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靜芸說起,她沒心沒肺地打哈哈:“沒準那小子看上你了,可惜孫嘉宇先下手為強,他心懷不軌只好來搗亂。”
“嘁。”
我嗤之以鼻。
人生莫大的悲哀就是,所有人都在抱怨課好難,聽不懂,直到臨近考試的時候才發現,真正不懂的其實只有我一人。
“怎麼可能懂呢?該聽課時,都忙於談情說愛了嘛。”
靜芸白了我一眼。
礦物學的考場熱火朝天,周圍的人都在奮筆疾書,相比之下,我只能在問答題上,寫些添油加醋的廢話,然後來回地數做了的題目,加起來夠不夠六十分。
最後五分鐘,仍在做無望掙扎的我,此刻正在糾結一道選擇題,該選B,還是改成C。
坐在旁邊的陳文上,起身去交卷,經過我身邊時,用手指輕敲了一下我的桌子,指著我正冥思苦想的那道題,小聲說:“這個選C。”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發誓以後不再暗地吐槽他之後,迅速地把答案改了交上去。
你們可以想象一下,當我交完卷之後翻開書,發現那題的正確答案,其實是B以後,是什麼心情。
不久之後,教務網成績公佈出來了,我的名字下面,是紅豔豔的59分。
選擇題3分一個,也就是說,假如我沒有聽信陳文上的讒言,我的結晶礦物學,好歹還是會低空飛行透過的。
更可惡的是,他那個傢伙,居然把我的分數,活生生顛倒過來,考了95分。
兩天後,我在另一場考試後撞見陳文上,仇人相見,我揪著他質問:“為什麼告訴我錯的答案?”
他狀似無辜地說:“我也很倒黴啊,那題我也選錯了,倒扣三分。”
“能一樣嗎?”
我惡狠狠地咆哮道,“你考95,丟這麼三分無所謂,要是沒聽你說的,我可就及格了!及格啊!誰給我出補考費?這事就這麼算了?”
他愣了愣,笑著說:“看來是躲不了了,那我請你吃飯吧。”
我們選了到校外的川菜館去,我還是待字閨中的單身女郎,不想被熟人撞見和陌生男子一起吃飯。
畢竟跟陳文上不是很熟,我不敢太放肆,只點了三個菜,水煮肉片,熗蓮白,魚香肉絲。
菜上得很快......
我舉著筷子,正要把大片的肉往嘴裡送,陳文上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卻差點沒讓我一口老血噴出來。
“你別打孫嘉宇主意了,帥哥都是靠不住的。”
我覺得這傢伙真的很八婆。
一般女生遇到這種情況,要麼一臉嬌羞的故作迷糊痴傻狀:“什麼嘛,哪有這回事”;或者就是惱羞成怒,把筷子一摔,河東獅吼道:“胡說八道,老孃才沒有!”
無論是上述哪種情況,結局都是自己丟臉。
抱著偏不讓他得逞的心理,我懶洋洋地蹦出一句:
“你怎麼知道我打孫嘉宇主意?是不是因為你打我主意?”
我想是被我說中了,因為當時陳文上的臉,迅速紅成和某種靈長類動物的屁股,一樣的顏色,然後馬上低下頭死命扒飯。
而我沒有想到現世報,那麼快就找上門來。
某天下午,有人敲開了我們宿舍的門。
一個小巧玲瓏的娃娃臉美女,對著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後,問:“你叫許瑤嗎?”
“是啊。”
下一秒,她就拽著我的衣角不放。
“拜託你放過孫嘉宇吧,放手也是一種幸福,你這樣夾在我們中間,我真的好為難,好為難!”
我被這段瓊瑤式的臺詞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