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要在儀式之前去阻止這件事情。
“我如何阻止她被剝離神識?”他繼續問。
只是他路過多次玄冥山,一次也沒有深入找到過雪宮的蹤跡。
“通常儀式會在雪宮舉行。”
可是,為什麼雪飛天會喜歡上東方墨?他們成親是雪飛天成年後的事情了。
“可是你?為什麼沒有被……”
這一點獨孤承影頗為疑惑。
“他破了櫻林七十二陣,我的神識就自動迴歸了,想來也是蠻神奇的。”
她回憶起和東方墨的相遇,種種過往浮上心頭。
那是玄冥山最冷的一個冬天,大雪百年一遇。
禤國城王室有個不大成文的規矩:所有王子,須在滿五週歲生日宴上投壺比賽。投中最少者,方有資格繼承王位;與此同時,該王子須赴境內的玄冥山學藝十年。在此十年期間,除遇國喪,不得下山。
讓一個五歲幼童去深山學藝,很多妃嬪不能忍受骨肉分離長達十年之久。這一陋習,也委實省去了很多宮鬥奪嫡的紛爭。
一行人剛剛修煉完師傅的劍法,都爭先搶後地跑向禪房取暖。唯有一個少年耷拉著腦袋,扔下了手裡的寶劍。隨著雪花的方向,迷迷糊糊走到了山林深處。
他好像看見了一座水晶宮殿,好像看見了百花爭豔,好像看見了春和景明。
這不是冬天嗎?山上還下著雪呢,怕不是做夢就是入了幻境了。
他見從前方走出二三十個女子,皆是白衣薄衫,青絲如雪。
在玄冥山這些年,他頭一遭看見了女子。雖無明確禁令,東方墨深知不得與本教派外的人有任何往來,不論男女。
可此時他就站在一群姑娘的面前。若是掉頭就回走,不是不可,卻是失了風度。若是繼續交涉,若是讓師傅或者師兄弟發現了怕是要受懲罰。
突然,一陣風襲來。東方墨似乎被什麼東西捲去了別處。
待他醒來時,已身處這水晶宮中。
涓舞宮主目光中寒意逼人,澄如秋水,寒似玄冰。
“你是何人?又是如何尋到這裡的。”發問的正是涓舞宮主。
彼時的宮主是雪涓舞,已經掌管雪宮兩百多年了。
東方墨想起約莫一兩年前聽到長老們有提及過隱匿於玄冥山中的雪宮。
“在下初入玄冥山,不小心在林子裡迷了方向。擾了宮主清修,實屬意外。”
東方墨恭恭敬敬地說道。自小母親教導他做人需謙遜有禮,不可狂傲自大。
“青玄長老有無和你提過,玄冥派弟子不得與本派以外的人有來往。若有違者,該當如何?”
“我自當謹記玄冥派教規。不知宮主可否大人有大量,讓我自尋出路回了本派。在下不勝感激。”
“小小年紀,家教倒是不錯。”
東方墨不知涓舞是好意誇獎他,還是假意嘲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