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師說的是除了她以外的人,你都要如此相待。”這果然是阡陌的作風。
獨孤承影這個試探相當成功。仙人和普通人一樣,都會有自己想守護的東西或是人。或許這就是執念吧,獨孤承影只是單純想知道臥雲居在哪裡,只是想再去一次。至於見不見得到銀沙,好像沒有那麼在意。
“葵兒說了不知道,你何必要強人所難。”阡陌趕緊上前拉過紅葵到身後。
“我只知道宮主受了很重的反噬之傷。既然雪飛天沒有訊息,我先告辭了。”
紅葵說到反噬之傷的時候,阡陌心中已經確定獨孤承影一身傷痕是敗這個宮主所賜。陰陽相沖,兩種內力相互療傷之時,誰強誰就傷的重。當他強行引渡到己身,如好好調息靜靜養上個三五年,能慢慢恢復。偏偏他不知為何兩日內突然全部恢復,對他身體傷害之大毋庸置疑。獨孤承影是牽制禤國和雪宮的關鍵人物,若不是他這個橫空出世的戰侯在七國的赫赫威名,禤國早已不復存在,怕是雪宮會一統天下了。
“她沒事了。”獨孤承影說完就走了,一身玄色長袍在這片竹林中。
“怎麼可能?她還沒成年,根本不會……”
數月前,紅葵跟著銀沙來到隱迭尋得那位奄奄一息的雪宮故交。那時就因地域的問題,銀沙損耗了足足六成法力才將他救活。而後煉製九益丹給他服用,恰恰這種時候獨孤承影出現在秋玉樓。這樣一算,銀沙帶獨孤承影去臥雲居之時,大概是她靠著最後一兩成法力撐下去的。
“她若是成年了,會怎樣?激發什麼法力嗎?”阡陌扭過頭來問她。
“你這個騙子!”紅葵抬手給了一巴掌,阡陌倒也沒躲,臉上一個新鮮的巴掌印。而他的嘴角還帶著若有似無的微笑。
這笑容,好像哪裡見過。
紅葵從在禤國城外初遇他,便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忘了情,並不是不會再重新開始。他們的重逢,誰也不知道以後會有怎樣的結局。
阡陌認定這就是天註定了,這一次,他定深情不卻,不負如來不負卿。
“打也打了,夫人就不要生氣了。聽為夫的話,就留在這裡可好?”
溫暖從背後慢慢的包圍過來,耳畔傳來阡陌的聲音,有點低啞的,卻帶著說不出魅惑,每個字從他的薄唇中吐出,聽在紅葵的耳中,都彷彿下著大雪的十二月倚窗而坐,獨自品嚐一杯熱茶,整個人都暖和起來······
“好。”紅葵假意答應了。
這樣深情的情境可不就是東方墨拋棄雪飛天前發生過嗎,她可是在一旁親眼所見。後面發生的一切一切她從來沒有忘記過。
阡陌心情大好,他已經想好了如果紅葵答應他就這樣陪她住在這竹林小屋裡,如果不答應,紅葵去哪裡他就去哪裡。既然答應了,可謂是錦上添花。
阡陌怎麼也想不到,紅葵當天夜裡就消失了。
前一秒還看見她躺在床上,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後一日清晨,他醒來發現結界沒有了,房屋空無一人。
桌上只有一張他贈予的死符。
又迴雪宮了嗎?他真的想不到她還能去哪裡了。
阡陌垂頭喪氣地回到了定侯府,一改幾日前滿心歡喜的模樣。
“他什麼時候回府?”他問一個小廝。
“侯爺出發去純均之崖了。”傳來了沈泰的聲音。
獨孤承影引渡反噬之傷的後遺症還在,他膽子也太大了,他的命是我救的,要生還是要死只能我說了算。
“侯爺留了話,”沈泰攔住了阡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