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雪宮,外人都是要以真容示人的。”
銀沙在座上看了許久這個戴面具的少年,明明一身絕佳法力,卻不知什麼原因導致他身體虛弱無力,靠著僅存的法力在強顏歡笑。
銀沙走到他面前,欲摘下面具。
獨孤承影本能地抓了她的手,可被銀沙無情地甩開了。
面具落地。
這張臉像極了畫像上的男子。
銀沙幼年時遇到個很會彈琴的大哥哥。
大哥哥非常喜歡逗她笑,銀沙常從臥雲居後門溜出去找他玩耍。
大哥哥告訴過銀沙他來自一個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生來
白天,她喜歡在他身旁靜靜聽他撫琴。
一首“逍遙散”的琴曲百聽不厭,銀沙至今還記得每一個音律。
夜晚,她喜歡依偎在他身旁一起看著天上的星星。
“銀沙,等你長大了。我要帶你去我的家鄉,那裡的夜空比這裡好看許多。”
“好阿。”
他習慣她在身旁嬉鬧,撒嬌;她習慣他在邊上撫琴,依靠。
這一切都被她叔父看在眼裡。
叔父知道銀沙為雪宮而生,註定走的是一條不歸路。
叔父看出了他對銀沙的念想,男人對男人的感覺一向不會錯。大哥哥對年幼的銀沙超越了兄妹之情,這男女之情是萬萬不可的。
銀沙滿心期待過了考核和大哥哥分享這份喜悅。
她等著大哥哥為她慶生,卻在臥雲居等來了一幅他的畫像。
他們有過約定:如果有一天,哪一方先離去,一定要留給對方一張畫像。雖然不能再見面了,但是也一定不能忘了對方的模樣。
那個陪伴她多年的人很徹底地消失在她的世界,一聲不響。
剛開始銀沙還不相信,仍然抱著一絲希望可以在有生之年再見他一面。到後來慢慢長大,她也明白了一些道理:真正的離開從來沒有任何告別的。
銀沙心裡通透的像明鏡一樣,大哥哥真的一去不復回了。
“和我雪宮比起來,這姿色倒是不差。”
這是她和他對視後說的第一句話。
她仍然是覺得他好看的。獨孤承影很歡喜。
一旁的幽漸注意到獨孤承影這般深情款款,看來這倆人一定有個什麼故事。
“你是第二名嗎?”銀沙轉頭問起幽漸。
幽漸和獨孤承影比起來,一個是花骨朵,另一個則是開的熱烈的花朵。
幽漸點了點頭。
“選吧。”
“隨便選嗎?”幽漸半信半疑。
“嗯。”
“我可以選你嗎?”
雪宮所有的人都呆在原地。
“大膽!”紫衣少女拔出了手裡的劍,架在他脖子上。
銀沙覺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