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供養不會無端而起。
神的存在必然是要應驗人的願望，也就是所謂的顯靈。
有求必應，以一傳百，香火絡繹。
有甚者會修繕廟宇，供神仙住下。
以那怪物的形象，應是由水中的精怪衍生，長期滿足人間的願望祈求，從而得到了信仰之力，塑造了神體。
此後，應了通神者的獻祭。
每年收了一名新娘。
作為神，卻生惡。
成了墮落的神。
被天道誅去了神格，淪為不人不鬼，不妖不魔，六界之中所不容的存在。
而這神怕是還不知悔改。
發大水淹沒了村莊，將村民的魂魄囚禁於此。
這也就能解釋，神廟為何會是禁錮它的存在。
生死輪迴，始於開始，止於開始。
倘若古桑凝能窺見系統空間，必然會發現此時的系統布吉一副臥了大槽的吃鯨模樣，手上還扒拉著劇情中的河伯典故。
竟是與之猜測的吻合了十之八九。
可惜，她看不見。
古桑凝斂下心神，扶著後腰齜牙咧嘴的步下階梯。
動作有多僵硬就有多僵硬。
眼下這一行人，季撫綰昏迷不醒，被牧流蓮抱在懷裡，古妙虞腿腳不便，由著段流霖攙扶，倒是她成了孤家寡人。
“給你添麻煩了，段大哥。”
邊上傳來了古妙虞柔弱至極的聲音。
“大姑娘何出此言？”
段流霖有些心不在焉，頻頻回望看向身後窩在牧流蓮懷裡的季撫綰，眉間染上一抹愁緒。
見此，古妙虞咬了下唇，腳步微頓，拉扯住段流霖的身影，迫使後者停下來看她。
“若不是因為我妹妹，季姑娘也不會平白遭受此般磨難，都是我這個做姐姐的不好，疏於管教，沒有看好自家妹妹，這才惹來如此禍端。”
嗯？
行在前方的古桑凝收回了前進的左腳，強忍著痛意轉身，深吸了一口氣。
“不會講話就閉嘴，成天逼逼叨叨，既然要端著一副大家閨秀的做派就別學市井婦道亂嚼舌頭。讀了那麼多年書，不求你明白事理，最起碼也別血口噴人吧？到底是誰先擅自離開，導致人員分散，留我一個弱質女流在林子裡，有什麼魑魅魍魎我能槓住？你這麼能耐怎麼不上去呢？只會躲在別人身後，還唧唧歪歪的，話都不會好好說，時不時用胸蹭人家大胳膊，勾引誰呢！”
古桑凝嘴炮值開滿，連珠泡似的，一串話下來都不帶喘的。
別說古妙虞又驚又怒的，連帶牧流蓮都抬眸看向了她。
這會，段流霖似是意識到了男女大防，忙不迭將手從古妙虞的懷抱中抽出。
面上難掩赫然，“大姑娘，若是腿傷已無大礙，還是你一人行走吧。”
“段大哥，我……”
古妙虞著急忙慌的扯住了段流霖的衣袖，尚未解釋，就被古桑凝打斷。
“怎麼？上趕著倒貼呢？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家秦樓楚館裡贖出來的，不知廉恥！”
“二姑娘，此言過矣。”
段流霖皺眉，雖說一路上他也有察覺到古妙虞的示好，但終歸人家不過是一個養在深閨裡的千金小姐，這般苛待指責未免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