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女抱著孩子,被易歡拉著手腕走到一家金母客棧。裡面的女人,長得奇奇怪怪的,有的像黑豹裡的半臉人,臉白的像霧女,卻長著分。
從廚房裡面出來的白鬍子老人,和掌櫃女人交談什麼。說什麼,六兩肉未,六疊紙包白斬雞。
老人走到易歡的面前,上斜著眼睛瞥到霧女的孩子,醉倒般抓起酒杯說:“酒,我的酒呢?三鈴,我的酒杯沒酒了。”
掌櫃扭著腰,像條竹葉青一樣,雙腳像穿了紅襪絲的假腿,一直掃來打去的。身上的衣服是青黑斑點短袖短褲,舌頭像中毒一樣,紫黑紫黑的。
掌櫃一張蛇虎混合的臉形,說不出來的不適。掌櫃掃著腿,拿著一個木刻的選單,扔到霧女面前的碟子說:“這位客官,我看你面善,是山林的妖怪,想吃什麼隨便點。這孩子,我看倒是有點像,秋家的孩子。”
掌櫃伸長身體,跟條蛇一樣吐著芯子。嚇唬霧女懷中嚇哭的孩子,霧女輕拍孩子的背,揉著孩子的頭部,結果孩子更是張牙舞爪地哭。
易歡最怕哄孩子,躲開霧女的坐椅,坐到另一邊說:“你先照顧一下孩子等會帶你去玩。”
掌櫃抓著易歡的手,被易歡縮回手。掌櫃抓個寂寞空氣,指甲都劈開。
易歡一幅看呆的樣子,抓著肩膀移到霧女身邊靠著說:“我害怕,你出去,坐在外面。”
霧女自斷右手尾指,食指攪動尾指散開的霧,直到攪動成雪白的珠子。
易歡雙手接著珠子,卻接個寂寞。易歡哽咽著喉嚨,不可置信瞪大雙眼。餘光掃到霧女抓著珠子,放到懷中哭鬧的孩子嘴裡。
易歡捧臉鼓著腮子,又嘆口氣。左手託著臉,右手對摺桌上的稻草說:“這裡可真陰森,比起白玉馭的家,算是陰涼的。”
易歡推開掌櫃的腰說:“讓一下,我出去看看。”
易歡走到門外的走廊,靠著紅木椅子,欣賞窗外的單瓣藍蓮花。易歡左側著坐,伸出雙手抬頭看天上的黑雲說:“誰扔石頭,給我出來。”
屋簷彈跳進來一個十厘米大的冰雹,砸到易歡的腳。易歡痛得大罵:“你丫的小兔崽子,給老孃滾出來。”
霧女聽到聲音,抱著孩子出來。看到滿地的冰雹碎渣,拉著易歡的手扯到懷裡說:“別鬧了,下冰雹了孩子。”
易歡看地上的冰碎石頭,踢一個最大的冰雹出去,還拍手稱道,指著外面的冰雹,砸得易歡踢出去的冰雹四分五裂。
易歡拉著霧女胯下的裙角說:“快看,我的冰雹被砸碎了,我們一起把這些冰雹踢出去。”
房內的掌櫃扭腰出來,雙手張開五指,發出嫩青色的法術,催生池塘旁邊的迎春花,枝芽飛速生長開著黃色的單瓣花。
“好了,好了。兩位客人快進來,別凍著。小心感冒了。”
易歡聽完有點驚歎,自己也開始用法術嘗試植物開花。易歡扔出去不少靈氣,連具寒教的陽炙也扔出去,可還是掌握不了要領,失敗告終。
易歡跳著進去客棧,坐在被調戲的長木椅上,伸著懶腰打哈欠說:“快點菜,我們吃完就睡覺,好久沒睡過覺了。”
霧女打量手裡的木板,點點這個點點那個,端上來一盤清蒸魚、飯桶大的剝皮蝦肉炒飯。霧女放下木板選單,小二又端上一盤肉包茄子、還有後面上桌的菜。
易歡等著小二盛飯過來,自己去找筷子。易歡拿著四雙筷子,小二上飯說:“客人慢吃,我先走了。”
霧女使勁聞,學著易歡用筷子,右手拿著筷子夾起魚肉,左手捧著盛剝皮蝦肉炒飯,筷子快速扒飯進嘴裡。
易歡除了挑食,肥肉留在碟子,都一直吃光碗裡的飯菜。易歡吃飯後,嘴裡嚼著飯菜,走出客棧外邊坐下,和其他人一樣,看著天邊的落日。
易歡靠著木柱,抬頭望著天上的金雲說:“還挺好看的,襯得地上全是金色的光,還以為出大事。”
一男子小跑過來,易歡瞅到那男子,正是霧女抱著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