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究竟是誰……誰要對我下這種藥?”
“反正不會是韋知雨,她不是第一次來看你,要下藥早就下了,而且她自己也被嚇得不輕。”
葉賜準略定了定心神,想了一會後忽然想到什麼,“估計是曦王之流,想用藥控制我的行蹤,只是不巧知雨這時候闖了進來……糟了!萬一這事傳到陛下和韋大人的耳朵裡……”
眾人神色凝重,但還來不及應對,坊間便傳出了葉賜準與韋知雨的苟且之事!
韋應時的身份已今非昔比,可謂位極人臣,韋知雨的事不僅僅是韋家的家事,而演變成事關朝廷顏面的國事!
泓遠帝的臉面本就有些掛不住,再加上曦王聯合御史大夫數次進言彈劾,直指韋應時治家無方,引致朝廷失儀於天下百姓,不配這百官之首的中書令寶座,幾次進言之後泓遠帝已經生出了幾分罷相的心意。
葉賜準當然不會管韋應時的相位,但他也覺得確實對不起韋知雨,這番事情折騰下來,她一個尚未出閣的姑娘家還怎麼面對世人的悠悠眾口?出門都害怕被百姓的唾沫淹死。
韋應時親自蒞臨薛淳樾的戶部侍郎府面見葉賜準,他也不再兜圈子,直截了當地要求葉賜準依足三書六禮下聘迎娶韋知雨!
葉賜準固然是一口回絕,但是韋應時話也說得很清楚,當下他是阻擋曦王的唯一勢力,如果被罷相甚至驅逐出朝,那曦王便可獨攬朝政,屆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依附曦王而生的恆興行、鼎泰匯將有肆無恐、強取豪奪,薛淳樾和葉賜準等人在政商兩界的苦心經營將化為烏有,薛家、葉家、蘇家,無人得以倖免。
韋應時沉吟道,“這場婚事,知雨也不想答應,但是這不僅僅是韋家的家事,你們從也是從,不從也得從!”
葉賜準陷入兩難的境地,“可是葉某已經婚配,夫人還在洛安等著我回家,我怎能休妻再娶?!”
韋應時冷道,“葉賜準,且不說你和蘇羽茗之間的婚姻沒有半紙婚書為證,就算是有,現在蘇羽茗恐怕也已經魂斷北江,和你陰陽永隔了!”
“韋大人——”薛淳樾和葉沁渝阻擋不及,韋應時已經將蘇羽茗失蹤之事全盤說了出來!
“你什麼意思?!”葉賜準凜然盯著韋應時,雙眸幾欲怒火迸裂。
薛淳樾震怒,“韋大人,我們說好的,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為何失信於人!”
“蘇羽茗是本相的救命恩人,如果她尚在人世,本相也不欲逼迫他二人太多,只是如今她既已不在,各位為何還如此不顧大局?你們以為此事能瞞多久?即使本相不說,來日難保曦王不說,曦王不說,難道天下人都不說嗎?!葉賜準遲早也要知道!”
葉賜準渾身劇顫,憤然握拳,轉身向薛淳樾和葉沁渝怒道,“羽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韋應時此時卻起身振衣說道,“望各位再行三思,本相兩日後再來聽葉大人的回覆!告辭!”
薛淳樾和葉沁渝知道羽茗之事再也瞞不住,只得將她如何在北江與薛匯槿相遇,又如何被薛匯槿設局、如何失蹤等一一說明。
葉賜準雙眸睜紅,渾身發抖,全身的悲憤無處發洩,唯有一拳打在桌案之上,向薛淳樾吼道,“為何不一早告訴我!羽茗失蹤月餘,你們卻一個字都不跟我說,究竟把我置於何地!”
葉沁渝急的快哭出來,連忙上前扯住他的袖子說道,“小準叔,我們在濱州搜尋羽茗姐的努力一刻都沒有停止過,也一刻都沒有放棄過,多你一人少你一人並無太大區別。可是你的舊疾復發的頻次卻密集,如果不及時斷根,恐怕會發展成沉痾,以後就永遠也斷不了跟了!所以——”
“所以你們就瞞住我羽茗失蹤的訊息?!讓她一個人在濱州孤苦無依?!”葉賜準再次怒吼,他無法想象生性柔弱的蘇羽茗究竟會經歷何種困難和險阻,萬一她受了傷、遇見了野獸、或者甚至因為飢餒,都有可能隨時喪命!盛怒之下的葉賜準一把甩開葉沁渝,葉沁渝站立不穩,差點撞上桌案的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