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的疼痛讓蘇羽茗萬分恐懼,那些被他暴戾對待的日夜霎時間湧現眼前,她渾身顫抖,用力地抗拒他的靠近,但面對盛怒的薛匯槿,這些都是徒勞的掙扎,她很快就被薛匯槿拖進了臥房內,順手慣倒在地。
“你和葉賜準苟且的時候,想過你還有丈夫嗎?!”
蘇羽茗已被恐懼籠罩,只能顫抖回道,“我承認是我做錯,可是現在我已經和你沒關係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蘇羽茗近乎是哀求,但她越是示弱,卻越是助長薛匯槿凌虐的氣焰。
薛匯槿看著梨花帶雨的蘇羽茗,心中升騰起的卻一股混雜著怒火的征服欲。他忽然俯身下去,動手撕扯她的外衣!
他肆虐般地啃噬著她的頸窩,蘇羽茗大驚,使勁地掙扎。
薛匯槿抓住她的雙手,將她翻了個身,背對著自己,再反剪她雙手,將她牢牢地壓在自己的身下,下一瞬便撕開她的衣襟,露出光潔的背脊……
衣服撕開的那一瞬,薛匯槿忽然驚住了,因為眼前,赫然是幾道如蜈蚣般猙獰可怕的暗紅色傷疤,和其他潔白的肌膚形成強烈的對比,尤顯恐怖。
蘇羽茗看他愣住,趁機翻身,掙脫了他的桎梏,一把拉回自己的衣襟,滿面淚痕。她退無可退,只能縮在角落裡,驚恐地看著他。
印象中,她的身體是完美無瑕的,怎麼會……
“那個傷疤,是……”
“海州府衙的大牢,你親手將我送進去的,不記得了嗎?!”
即使過去三年,但一想起那個陰森可怕的地牢,她還是會覺得傷口莫名地疼痛,心中不寒而慄。
薛匯槿有些怔住了,他不是沒想過她會受罪吃苦,但是沒想到是如此的可怕,頓時不知說些什麼好。
“羽茗,我們回海州重新開始好嗎?現在我不再是那個庶出的跟班人了,我是鼎泰和的繼承人,薛家在海州所有的產業都是我的!薛淳樾當初能給你的,我也可以給你!至於葉賜準……只要你忘了他,一心一意地對我,你和他的那些事我可以一筆勾銷!”
蘇羽茗覺得他有些可笑,“一筆勾銷?薛匯槿,你說的這些,你自己信嗎……那件事過去整整三年,這三年裡,你來過元清觀三次,除了謾罵和打人,你還做過些什麼?我舊疾復發,那時你是怎麼對我的?你非但沒有半點憐憫,還幾次從中作梗,阻撓沁渝給我送藥,讓我差點死在元清觀的囚籠裡……現在,你卻對我說,你要和我重新開始?簡直荒謬之極!”
“誰叫葉賜準得罪了旭王,那是旭王對他的警告!”
“警告?所以,你們不僅折磨我,還曾對葉賜準下手?!”
薛匯槿沒有回答蘇羽茗的質問,但是也沒有再對她用強,而是叫了幾個隨從進來,將蘇羽茗上了綁。
“薛匯槿,你究竟想幹什麼!”
“帶你回家。走!”
才走出房門,薛匯槿便赫然發現葉賜準已經率領侍衛包圍了整個小院,正一臉嚴峻地看著他。
“賜準……”
見到葉賜準,蘇羽茗的心終於稍微安定了下來。
“薛大爺,看來在千絕嶺那次談話,你沒有理解透本官的意思啊。”
“葉大人,這是我的家事,奉勸你少管為妙。”
“羽茗是我的未婚妻,這是你的家事還是我的家事?!”
葉賜準眼神凌厲,不容置喙。
未婚妻……他,真的要娶自己?聽到這句話時,蘇羽茗不禁抬頭凝視著他。
“蘇羽茗是薛家的棄婦,自然還有一些與薛家的舊事要交割清楚,當初的聘禮什物,還沒清算完畢,財產交割是大業國律例支援的,不管你是鬧到衙門還是朝堂,我也依然有理。”
“薛大爺要談律例?好,我就跟你探探律例!我朝《大業律例疏議》規定,人犯籍沒入官者,其個人財產,不管來源,一律上繳朝廷,日後即使獲赦也不予返還。蘇家先是蘇老爺被籍沒流放,後是蘇羽茗被籍沒入道,因此你給蘇家的聘禮,不管是給蘇老爺的還是給蘇羽茗的,全部都在籍沒之列。所以,你口口聲聲要追繳的東西,現在都是朝廷的財產,需要我帶你到戶部尚書府,向韋大人索要嗎?!”
“你……葉大人,你現在可是陛下的左膀右臂,行為舉止代表的可是朝廷的顏面,光天化日之下與我等區區庶民爭奪一個棄婦,傳出去丟了朝廷的威儀,如何向陛下交代?”
“薛大爺可不是什麼庶民,乃當朝從五品中散大夫,你強搶民女,就不怕丟了朝廷的顏面嗎?!”
葉賜準的語氣逐漸凌厲,他的隨從會意,都紛紛準備拔劍出鞘。
葉賜準乃三品大員,近身隨從都是朝廷正規官兵,個個訓練有素,而薛匯槿的隨從不過是薛家招募的護院,真要打起來必然吃虧。而且此處乃長興城,天子腳下,他再財大氣粗也不敢對朝廷命官放肆,無奈之下只得揮揮手,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