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衫離開她的肩膀後,藉著衣料軟滑如絲的質感,無需再動便已驟然墜地,露出了潔白的中衣。
蘇羽茗滿臉嬌羞,終於承受不住他熱烈的目光,偎進了他寬敞的懷抱裡……
蘇羽茗第一次從男女之事中體會到一種愉悅的感受。自從她嫁給薛匯槿,這件事無一不是在她被藥物迷失本性或者被強迫接受的狀態中進行的,對她而言,這件事只有無窮無盡的痛苦和羞辱,毫無尊嚴可言,更遑論愉悅。
一陣疾風勁雨過後,萬物都歸於寧靜……
葉賜準已沉沉睡去,蘇羽茗撫摸著他的睡顏,心中萬分不捨,這個男人,給她重新定義了男女情愛,她不知道自己是該喜還是該悲。
不過,也不重要了,他回長興之後,自會有他的坦蕩仕途,海州經歷的一切,不過是一段露水姻緣,給他午夜夢迴時平添一段夢境罷了。
可是,再怎麼安慰自己都沒用,不爭氣的眼淚還是點點滴落在他眉心。葉賜準睡夢中似乎感覺有異,眉心微蹙,眉翼微顫,但依然安睡,沒有醒來。
蘇羽茗不捨地在他眉心印上一吻,順道吻去那滴多餘的淚珠,然後披衣下床,穿戴整齊後悄然離去。
回到薛府已將近戌時,蘇羽茗無心再應酬薛家眾人,便叫杜鵑替自己在晚膳上告了假,徑自回房去了。
蘇羽茗前腳剛走,葉沁渝後腳就到了官驛。她在葉賜準的臥房前敲了好一陣門都沒聽到回應,正想找驛員問時,大門忽然開了,葉沁渝正想抬腳進去,葉賜準卻將她一把攔下,“走,到院子裡談。”
葉賜準二話不說,轉身關上房門,把她拉到院中的涼亭裡坐下。
“來找我何事?”
葉沁渝看他一臉嚴肅,神情卻帶有幾分飄忽,心下疑慮,便問道,“小準叔你怎麼了?怎麼一副不想見到我的樣子。”
葉賜準定了定心神說道,“薛家或多或少都有牽扯進來,你我現在私下見面恐會惹人話柄。”
他說的也有道理,葉沁渝點點頭,長話短說,“小準叔,我來找你有兩件事。一是請你務必搭救蘇老爺,羽茗嫂嫂年幼喪母,又沒有其他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只有蘇老爺這一個至親,你怎麼忍心看她孤苦無依?第二件事,也是為了羽茗嫂嫂,我寫了封信,請你務必帶給翊哥哥,蘇家的案子,我信中三言兩語也說不清,還煩請你詳細與翊哥哥說說,不管如何,請他幫我最後這一次。”
想不到葉沁渝和蘇羽茗關係這麼好,葉賜準倒有些疑惑了,“你和蘇羽茗,才認識幾個月,對她的事怎麼如此上心?”
“說是認識幾個月,但是我一早就知道她的存在了。”
“呃?”葉賜準再次疑惑了。
“唉……告訴你也無妨,她之前,是淳樾的戀人……”
“什麼?!”葉賜準一聽,“騰”得一聲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盯著葉沁渝。
“別緊張、別緊張”,葉沁渝看了看四周,連忙把他拉下,“都過去了!都過去了!現在她只是淳樾的長嫂,他們沒有私情!”
私情……聽到這個字眼,葉賜準的眼神,有些閃爍不定。
“總之,我不管你和敬王府哪裡不合,反正這封信一定要幫我交給敬王世子劉翊。”
葉賜準接過那封信,揣進了懷裡,點了點頭。
葉沁渝本來還想問薛府家宴那晚他為何失儀,但此時薛家和蘇家都風雨飄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於是話到嘴邊,她還是嚥了回去。
“你快回去吧,這種時候,薛家的人最好不要與任何朝廷官員有接觸。這封信,我一定幫你帶到。”
葉賜準帶著海州的成果回朝廷覆命,臨行前囑託大理寺的特使先凍結蘇家一案,待他向曦王稟明後再做處置。葉賜準現在是曦王身邊的紅人,大理寺同屬曦王陣營,自然要賣他這個面子,所以蘇琦雖然下獄,但並未吃苦。
海州城漸漸恢復了寧靜,薛家在這場變故中穩立潮頭,不僅毫髮無傷,還順利完成了首批航線調整,在海州的勢力愈發壯大。
鑑於薛匯槿在鼎泰豐錢莊的胡作非為,薛成貴決定將鼎泰豐從十九家商行中剝離,劃歸薛淳樾管轄。在馬姨娘的連番進言下,薛匯槿保住了其他十八家商行的管轄權,但是自由度大不如前,幾乎所有的經營變動,都需要經薛成貴首肯。
薛匯槿想不到海州這麼大的風波都殃及不到薛家,頓時有些自大起來,自己躲過一劫後非但不知感恩,還愈發驕縱,對薛成貴對他的管束不勝煩悶,時不時在房中借酒撒氣。蘇羽茗擔心觸怒他,少不得更加忍氣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