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倆在這樣的場合下相聚,戈姍姍領悟到母親牽掛自己,沒想到自己負氣出走,連累了牽掛她尋找她的母親。
父親也真是窩囊,齷齷齪齪,自己出走過那麼多回,有時候一個星期不回來,父親從來沒有找過,他就那麼省心。
自己得病住院,那麼大的事父親竟然很少探望,母親楊斐來,父親還與母親吵了一架。
戈姍姍常常這樣想:假如自己沒有闖過鬼門關,死在了病床上,父親絕不會訛上聞人笑語。像別的家長那樣給老師拼命,就更別提了。
戈姍姍想著想著,又禁不住流下眼淚。聞人笑語是個好老師,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兄弟姐妹,愛他們關心他們,可自己桀驁不馴,仍然調皮頑劣,才闖下這麼大的禍端。
不知道今生今世還能不能與老師相見,就在車上躺著的一剎那,還夢見聞人老師幽默的話語、和善的微笑、滑稽的動作都誇張的講課方式。那眼睛總是顯得那麼博才與變化多端,能滲透到你的骨子裡。
戈姍姍喜歡看老師的眼睛,看老師的眼睛裡有沒有自己的影子。即使聞人老師凝望自己,她也不躲閃,總是尋找目光相逢的魅力,聞人老師總是敗下陣來
聞人笑語侃侃而談,妙語連珠,那語言像跌落在石頭上的珠子,總顯得那麼清脆有力。
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回到老師的課堂,聽一聽老師精彩幽默的講課。
聞人老師的講課像跑火車,跑到哪算哪,有時候講著講著不知道扯到哪了,他就問:“講到哪了?”
同學們鬨堂大笑:“講到哪哪啦!”
同學們齊著說,老師才恍然大悟,繼續接著講,每當這時候,戈姍姍就狡黠地尋找老師的那一抹笑,聞人老師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令自己很是生氣。
聞人老師講課的藝術特色就像散文,形散神不散。
他有一個線索貫穿其中,那就是愛與誨人不倦,講到感人處,聞人老師淚眼漣漣,情不自禁,像孩子似的。這時候戈姍姍就小瞧老師,睥睨著他,而聞人老師看都不看自己。
想想都覺得有趣,有幾回還夢見與聞人老師是同桌,轉瞬間又變成了楊躍龍。
自己被綁匪劫上車的一剎那,竟然想的是聞人老師和楊躍龍。
戈姍姍恨不得,聞人老師是自己的親爹,或者是自己的哥哥,或者是戀人什麼的,如果有來生。
不堪回首,淚眼問花,戈姍姍後悔及了,後悔她的所作所為。
得闌尾炎那次,還不如死在醫院裡,免得遭這麼大的罪。
“女孩子不要瞎跑,不要負氣出走,被壞蛋抓住了給人家當小媳婦兒!”
“千萬不要在網上胡亂交朋友,更不能透露自己的資訊,壞人往往把自己打扮成大善的人,誘惑小女孩上鉤。”
聞人老師千叮嚀萬囑咐,自己都當成了耳旁風,看來譖語成真了。
那八十歲的老頭早就垂涎自己,看來自己在劫難逃,可憐自己的十六歲,花季變冬季,沒有過雨季,沒有浪漫的情懷,只有肅殺的氣息。
母女倆哭了一會兒,楊斐把戈姍姍摟在懷中,淚眼朦朧,眼皮有點浮腫,淚痕流淌的臉頰,高興、憂傷、擔心、害怕等等,種種難言之情溢在臉上。
戈姍姍突然把楊斐推開:“對了,我已經忘了,我今生今世發誓不再認你,你為什麼拋棄我們?”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懂,我是沒有辦法的!”
“我怎麼不懂,你浪漫了高興了而我悲慘了,既然不愛我為什麼還要生下我,讓我遭受這麼大的罪,假如你多愛我一點點,還會有今天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