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可也沒有絕對的事情,聞人笑語剛剛告誡楊躍龍要把手機帶回去,下午第二節的時候,米愛駒推門進來了。
隨著年齡的增大,米愛駒也開始注意自己的儀表了。
花果山下的小溪乾涸了,只留下兩道淡淡的溝痕;黑土高原上的韭菜經常修葺,顯得亂而有層次;菠蘿似的手顛倒過來,已經變成蘿蔔了。
他的打扮總和別人不一樣,很是滑稽。
不過米愛駒偶爾也不乏有幽默細胞,譬如紐扣系翻了順序,襪子套住了褲腿,打飽嗝活躍了課堂氣氛。有一次把外套都穿反了,同學們都笑話他!
“有什麼事?”聞人笑語態度很和藹。
“老師,我的鋼筆丟了!”
“你仔細找找,看看是不是忘記扔哪了?”
“都找過了,就是沒有!”
“一個鋼筆普普通通,怎麼就會丟了,再仔細找找?”
“老師,我的鋼筆不是一般的鋼筆,這是我爸爸從廣州買回的,二百多元一個!”
“不是禁止把貴重物品帶到學校嗎?”聞人笑語把眼一瞪,米愛駒不再說話。
聞人笑語接著說:“我就怕你們丟失物品,人這麼多,即使破案高手也望洋興嘆,更何況我一個小小的班主任?你說讓我怎麼查,總不至於各個搜身吧,林子大了什麼鳥也有,防範意識最最重要。”
“我爸爸知道了會打我的。”米受馬句摸著眼淚。
“好了,我給你爸爸解釋解釋,別哭了,以後小心點!”
聞人笑語突然想到手機,楊躍龍的手機,一萬元的手機,美感與質地相容一身,連聞人笑語都垂涎三尺,更別說學生們了。
可恰巧第三節開會,聽學術報告,聘請北京海淀區的專家,很不容易的。
聽完報告,就接到謝素雅的電話,說悅兒發高燒,聞人笑語就急匆匆回家,把手機的事給忘了。
從醫院回來已經晚上八點,謝素雅忙著做飯,聞人笑語守護在悅兒身邊,看著她紫紅的臉,聽著她噩夢中的囈語,就禁不住老淚縱橫。
這是何等的心情,老牛舔舐著撒嬌的小犢,野豬突襲烈狼以守護嬌兒,灰喜鵲圍攻掏鳥巢的敵人,藏羚羊為了腹中的胎兒向獵人跪拜,聞人笑語不亞於她們。
聞人笑語徹底領悟到教師們違法解除一個人學習權利的時候,家長為何拋棄尊師重教的優良傳統,與他們吵架!
聞人笑語覺得對不住聞人悅,關心別人家的孩子多,照顧自己家的孩子少。聞人悅快六歲了,他沒有領過幾天。
“放假什麼也不做,就陪著我的悅兒。”聞人笑語發誓。
妻子謝素雅將熱騰騰的飯端上來,飢腸轆轆的聞人笑語想對它們下手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
“必定又是學生或者家長!”
聞人笑語氣得真想咆哮一頓,或者把菜碟丟到來者身上。
“吃飯也不讓安生。”
聞人笑語嘟囔著開門,楊躍龍氣喘吁吁的站在聞人笑語的面前。
這時候,聞人笑語最氣憤的就是門衛,就那麼的瀆職,沒有班主任的允許私自放學生出來,丟失一個看你吃不了兜著走。
“怎麼這時候跑來了?”聞人笑語滿臉不高興。
“老師,我的……手機……丟了!”
“丟了……活該,叫你拿回去你就是不聽,丟了不就臭顯了!”聞人笑語一聽就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