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件事確實是他輕敵了,以為白秋伊和魚七淼的事情就能完全絆住傅司閆的腳步,到底是低估他這個師弟了。
這麼多年不見,他的成長比他想象得還要優秀得多。
這樣也好,對手越強大,才能彰顯出自己的價值來,交手起來也才會更加的有趣和刺激。
傅梟正想著,踱步在窗前微笑,房門外幾聲乾脆的敲門聲過後,傳來了魏老的聲音,“大少爺,傅董說讓你現在去書房一趟。”
傅梟沒有回答,而是直接邁步走向門口,將房門一把拉開,嚇得門外的魏老心臟脾肺腎都差點驚訝的爆出來。
他捂住自己的胸口直拍,又氣又急又惱又恐懼的垂著頭躲避著傅梟的視線,“大少爺你總是這麼喜歡惡作劇,以後可別嚇唬我這個老人家了,人老了不經嚇的。”
要是換做旁人,他早就開罵動手了,想他這麼些年走南闖北的經歷過多少大風大浪,就他在傅泠然心裡的分量,不過僅次於傅泠然自己。
卻又在他年邁想要好好退休養老的時候碰到了傅梟這傢伙,真的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都這把年紀了還要受這個委屈。
“不經嚇下次你就讓別人來就是,按照您的輩分,明明很多事情不用自己出手的不是嗎,反倒是失了您自己的身份。”
傅梟雙手攏了攏自己的西裝外套,笑得一臉邪魅,語氣仿若調侃,可那眼神卻是實打實的認真與嚴肅。
傅老心頭一顫,一絲異樣快速劃過眸底消失不見,面上的慈愛更甚,“您說的這是哪兒的話,我跟了傅董一輩子了,再小的事情也要自己做才安心吶。”
魏老說著,謹小慎微的表情裡看不出半分虛假,傅梟的笑容也越發的燦爛了,他頗為認真的點點頭,嗯了一聲後大踏步離開前往傅泠然書房的方向。
而魏老足足在原地站了五六分鐘才徹底從剛才的壓抑中回過神來,長吁出一口氣,摸了摸微微汗溼的額頭心裡直髮怵。
難不成那件事被他發現了?
哼,發現又有什麼關係,傅泠然都沒有說什麼,他又不是傅梟的人,怕他做什麼。
魏老想清楚後,不知是後悔自己剛才不夠硬氣還是怎麼,冷哼一聲又才往樓上走,他這一天事兒可多了呢。
唉,屋頂的被子曬夠太陽了還沒收呢。
他這個老人家就喜歡被子上有陽光的味道,那味道是唯一可以讓他一直記得家的味道的唯一密徑。
魏老上樓的同時,傅梟也已經到達了傅泠然書房門外。
書房的門是敞開著的,傅梟在門口敲敲門就直接進去了,見到傅泠然示意他坐下的手勢,傅梟從善如流的坐好等著傅泠然開口。
傅泠然這個時候叫他無非只為了一件事,那就是這次計劃出現的紕漏,就算傅泠然不來找他,他自己也會過來報告的。
“魏老都一把年紀了,你怎麼老是喜歡逗他,他好像也沒得罪過你,反而在你小時候對你照顧有加的。”
說這話的傅泠然正在抽水煙,腦袋裡想到傅梟和魏老見面的每一個場景都讓他忍不住發笑。
傅梟沒有回答,滿臉故作的驚詫之色,明顯就是在逃避這個問題。
不過本來也就是句客套話,傅泠然自然也不睡追著傅梟回答,他不想回答,傅泠然自然也就作罷。
繼而話題一轉,便回到了正題,“這次的事情你怎麼看,你覺得傅司閆是怎麼想的,你這一招啊,還是太劍走偏鋒了一些,過於急於求成了。”
才出手一次就搞得這麼大張旗鼓的,傅家三口人個個是人精,就連他那個沒主見的大嫂在公司的事情那也是滴水不漏。
如果真那麼好對付,他又何必蟄伏這麼些年?
他原以為經過這麼多年,傅梟進步不小才對,到頭來,竟然還是這麼莽撞,現如今他都開始懷疑自己當初讓他回來的決定正不正確了。
“爸您說的對,但是我還是堅持我的觀點,您且看著就是,雖然出現了一些偏差,但是也達到了進入傅氏的目的,只要半隻腳踏進去了,剩下的就好辦多了。”
傅梟不以為然,他也一直覺得傅泠然過於小心翼翼,白白等候了這麼多年,他想要的東西本來就是虎口奪食,就這麼等下去,等到傅家生出一個智障才算有機會嗎?
傅家的基因向來不錯,出生的孩子更是一個比一個聰明,等傅司閆的孩子出生,慢慢長大,傅泠然這麼等下去,怕是等到死也等不到了。
而他當哥的這二十年來,完全可以用來多拼搏幾次,爭取幾次,就算失敗了,按照傅家的家規,最慘的環境也不過是現在這樣。
所以傅泠然究竟是在等什麼,傅梟不太懂。
對手是可怕,但也不至於到這種恐懼的地步。
或許是傅梟的情緒表達過於直接,傅泠然覺得有些被冒犯到,當即臉色就不好看了:小狼崽子,竟然敢這麼懟他。
不吃一兩次虧是不知道學乖了,他倒是要看看,他在傅家父子二人手下能走幾個來回。
這一次他能成功這一半,也明顯帶了傅司閆放水的成分,傅司閆可不會輕易放水,他這麼做,目的一定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