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老孫頭,要你再辛苦一下了。”他又交代著,直接拎過手中的漢子,塞給了旁側的親信,“把這小子給我一起帶上,然後,安排弟兄們收隊吧。”
他說完,似乎還真的有急事,再沒繼續頓留,立即鬆開手,自顧自已經冒起一陣白焰,很快飛出,化成一道竄天而起的流影(當然更像是徹底解脫了一樣),一瞬間,向著西北側的天穹,徑直飛了過去。
與此同時,嗚嗚的軍號聲,也適時響了起來。
不需有人再做吩咐,這幾個依舊還留在原處的機甲們,很快就把離去上官的軍令,一一遞傳到了四周圍的地縫下。
那些本來還沒有起飛的機體,自然也是烏泱泱,一下子全部飄了起來。(施梁:嘿,人還不少叻。)
當然,還不止有他們。
那群已經完成‘儀式’的塵鹿,正巧在這時候,一頭一頭,已經排組成了一條稀稀拉拉的長龍,腳沒停歇,同樣在朝著一個與那離開機甲近乎相反的方位,揚長而走。
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誒?”
卻在此刻,那位將官‘最為’得力的親信——老孫頭,又是發出了一嗓子的怪叫。
本來,這位慣以欺上瞞下的傢伙,在從那機甲漢手中接過了施梁後,其實自己也沒有多想,準備隨時轉身,塞給旁側的他人。
在這裡,倒不是說他對自己上級安排的任務,存在著什麼不滿的情緒。
畢竟,‘鞍前馬後,盡效犬馬之勞’向來是他平日裡積極向上,謀求進步的‘職場’第一要義。
他很清楚,自己的當務之急,是以更快的速度,第一時間,追上前去,繞圍在領導的周圍,隨時待命。
可是,很不巧。
隨著塵鹿的離開,那原本被斥在半空,一直被那無形力量所排擠著的施梁,也自然是同樣,被徹底解放了開來,沒有束縛,開始成為自由的落體。
結果,老孫頭,手一沉。
一步慢,步步慢。
就是這麼一下子,被耽擱了片刻功夫,等他再回頭,看向那天邊一群已經同樣飛遠的機體群之時(其他人畢竟也不傻),只能無奈嘆了一口氣。
“大兄弟,你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呀?”
還好,領導雖然因為有事,已經離開了,可他畢竟還有領導交辦的任務,此時也就成了他退而求其次的主要任務了。
在這一點上,人精兒老孫,也是不會有絲毫的怠慢,一見施梁在下落,沒有絲毫的猶豫,一把‘公主抱’,便已經將男人,穩穩摟在了懷裡(當然,他現在這般地做作,也是因為他剛剛有看見,自己的上司,與施梁,表現得還頗為的熟絡)。
“沒!沒!沒!謝謝,謝謝。”
尷尬的男人,一時半會兒當然講不太清楚,其實,他自己,到現在都沒有搞明白,自己到底遇到了什麼情況。
當然,老孫頭對此,其實也是沒有多少的關心,見此,立即圓轉了話頭,道:“小哥,您說您叫施梁,對吧。”
這裡倒不是說,他沒反應過來,面前的男人,便是他們武簇之前與之有過對話,並已經約定了,要在這裡碰面礦奴。
作為一名合格的要求上進者,即便他現在還無法完全融入武凱的玉節嫡系派中,到底也已經打聽清楚了,這個男人的來歷,並故作不知,問道:“我剛聽您說,您與咱頭兒,是來自同一個地方?”
“咳!咳!”
這一點,施梁其實也是有點兒尷尬勁兒。
因為,即便到了現在,他其實依舊也還不知道,剛剛救了自己,並與自己嘮了半天嗑的機甲漢,到底是曾經玉節營中的哪一位。
不過,老孫頭的目的,顯然還不只是為了問到這些:“那您,一定也是與咱們的武簇,非常熟吧?”
貪權之人,常常非常的勢利。
“嗯,凱哥他,是我二叔的舊部。哦,對了。這一次,就是他,讓我來與他到這裡會合的。”
施梁同樣也是人精,立馬察覺到了來自對方的試探。
“哦,那您可真是厲害了。竟然能一個人,在這不毛之地中走動,還到了這般遠的地方!”那傢伙,一見對方‘後臺這般硬’,立馬更堆砌起了笑容,進行了恭維與抬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