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得再等一等了!
杉豺這會兒才剛站起身,就有一位身材瘦小的年輕小將官,急吼吼地撞開了指揮室的金屬門,扒著中央的框柱,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慌亂彙報:“豺少,不好啦!有隻鑰獸闖進了咱們軍械庫!”
“什麼!你再說一遍!”杉豺怒起,大聲叫吼道。
確實。
這個小將來稟的訊息,著實有一些太過於匪夷,一下就讓要將趕赴戰場而去的杉家小公子給止停住了自己的小動作。
“回。。。回。。。稟,豺少!”那小將大約是剛剛跑的太急,此刻的面孔已然漲得通紅,頓措了良久,才是又終於長長吸過了一口大氣,繼續解釋道,“哎喲,不不不!杉指揮,方才是有一隻黑虎鑰獸,跑上了咱們西區的瞭望臺上。。。”
他送來了一則荒誕不經的訊息,尤其是在當下這個尷尬的節骨眼上,便宛如一道晴天的霹靂,瞬時給劈了下來!
“荒唐!鑰獸能夠跑進咱們的瞭望塔?”杉豺極度愕然,也不等那小將把後面的話給講完,就已經不可置信地急跳了腳,恨恨一砸自己身前的長桌,又是接著破口,“三伍的那群看門夥,幹了個什麼爛差事。。。”
卻是話沒罵完,一旁一直沒有開口的林盤已經冷言冷語插進了對話:“你們,把它給制服沒?”說著話的林伍首,面色已經陰鬱到了極致!
在這火晶谷裡已經主理多年防務的他,又如何是還能夠聽不出來,此時此刻的杉豺話語裡,分明是有夾帶著些私貨——他這是要把‘防衛不當的屎盆子’往自己的頭頂上給叩了。
(‘人在庫在,人亡庫毀!——軍械庫防務首則。’
烈甲軍團花費大量帑儲,在各軍各府各鎮中所建設的軍械庫中,可不光是隻有簡單的武裝軍械,諸如躍遷儀、遁地艇、烈軍甲。。。等等各種各類花周國秘不外宣的機要,全部繫於其中,本來就是營門衛所防務要緊之首位。
管理自然甚為嚴苛。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一旦其中是有出現任何一絲一毫的紕漏,負責守衛的主辦官,必然是要被捉刀人給拿下、追責。
而像是鑰獸入侵這樣極度嚴重的危害事件,稍有處理不當,革職查辦那都是最為輕的處罰了,少不得就得要被押解送往捉刀營的煉獄中,遭一番生死難說的罪懲——這也是杉豺,作為營地二把手,在主官身死的當下,明明是應該順位繼承主理,卻偏偏要仍是要把這其中的責任,第一時間套路給林盤的主要原因。)
而從林盤此刻問話裡的分明條理中,那一副早就已經習以為常的模樣上來看,類似這樣的事情,顯然並不是第一次有發生。
在這血衣營裡,人人都知道他林盤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背鍋俠’,一旦松義與杉豺在指揮上出現任何一點小紕漏,他林盤便是首先倒黴的第一人。
沒辦法,他雖同為伍首,卻是從來只能屈於末席。
因為,他與杉豺、松義不同。
那兩位名義上是要小他一輪輩分的年輕後生,可都是其各自家主的嫡親孫,兩人年齡又且相仿,平日裡便素來走得親近,‘沆瀣一氣’之下,一直牢牢把持著此間營地裡最為要緊的主理與內務兩大塊重點。
而他所帶領的林家第三伍,則是隻能夠負責一些諸如站崗、跑腿、看大門之類的苦力活,就好比是這根本沒人願意包圓的守衛軍械庫任務,縱使林盤自己也知道,這就是項費力不討好的苦差事,可是在松義、杉豺的‘刻意’安排下,他根本沒有辦法拒絕!
因為他林盤,縱然資格最老,能力最強,卻是終究不過只是上苑林家的一脈支族宗親,在這一方是由三大家族共同操持的血衣營地中,從來就沒有資格能夠是與另外二位天之驕子比肩看齊,自然是隻能夠當做一個擺設,主抓一些極為邊緣的站崗、看門之類腌臢苦累活兒。
當然,就算是再邊緣,他也畢竟還是一位伍首,官大一級壓死人。
那位剛剛闖進來的杉家小將官,就不敢是如杉豺這般與林盤放肆,一見到林盤黑臉問話,只能夠立馬端正起了身子,狀若恭敬地回稟道:“回林伍,暫時還沒有!不過,我們二伍的兄弟,可是已經在第一時間裡把這一整片西區營地全部都給封鎖住了,料那黑虎縱然兇猛異常,也還是難逃插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