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落桑院的路上,以及這院子的四周都沒有什麼人經過,想來方夫人之前就早已把人都調開了。
方夫人走後,程鼕鼕也再沒和觀棋說過一句話,這讓觀棋有些擔心,卻又由於不知道程鼕鼕是因何如此,一時間也無計可施。
兩人就這般平靜地在這院子裡坐著,直到一個人的到來……
來者是一位女子,高傲清冷,似一株於凜冬綻放的寒梅,絢麗奪目,卻又拒人於千里之外。
程鼕鼕看著對方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終於在這一刻明白了,為何好像所有人都能看出她是假冒的方錦茵了。
真的,不一樣。
方錦茵緩步走近程鼕鼕,上下打量了一番對方之後,朱唇微啟:“我對你很失望。”
程鼕鼕不由地一怔,不明白對方為什麼這麼說。失望?有什麼好失望的?這才是她倆的第一次見面吧?
“你與我,相差甚遠,我實在是想不通,你有什麼資格來假扮我。”說這話時,方錦茵的臉上沒有嘲弄,反而很是認真,似乎這個問題真的在困擾著她。
也正是因為方錦茵這樣的反應,使得程鼕鼕很是失落,同時又有些生氣,她可不想就這樣被人貶低:“又不是我要來的,是你爹硬把我綁來的。”
“所以最開始,我也是不同意的。”說著,方錦茵目光一轉,不著邊際地看了一眼觀棋,“不過現在大家都在同一條船上了,再說這些,也沒什麼用了。”
程鼕鼕一愣,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一條船?怎麼就在一條船上了?她的家人到現在,都還在方相手裡,她一個被挾持者,什麼時候能和要挾者站在一起了?
觀棋卻是明白了,但她沒有說話。
而方錦茵也沒有解釋的打算,只是說道:“我來,最主要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不得不說,結果很讓我失望。以你現在的處境,如果沒人護著你,我很難想象你能活幾天。”
“……那我是不是該跟你說句抱歉?”程鼕鼕看著方錦茵,心情少有的憤怒起來,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不用。我沒那麼是非不分,事實上,的確是我們虧欠你,可那又如何呢?你那麼憤怒,是因為覺得我在刻意貶低你,還是因為我說的是事實,戳到了你的痛楚呢?”
“……”程鼕鼕頓時一噎,滿腔的不忿在這一刻全都被凍結了起來,只覺得這個問題的答案,她自己都說不好。
“方小姐。”觀棋在這一刻,忍不住出了聲,“時間應該到了。”
“我說的是她,又不是你,你急什麼?”方錦茵瞥了她一眼,繼而又看向程鼕鼕,接著道,“我剛剛說過了,你我已然在一條船上,為了不讓你拖累我,所以我想奉勸你一句,不管你是情願還是不情願,替你遮風擋雨的人,是不會總在你身前的,如果你實在是學不會如何去面對,那就不要怪我在關鍵時刻拋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