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帝一直在旁觀,顯王的話說的越多,他的眉頭就多皺起一分,而後連奏摺都批不去了,最後終是在這一刻,忍不住呵斥了顯王一聲。
顯王這次不知是早有預料,還是有所適應,反正聽見寧帝的呵斥時,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堅持著。
“父皇息怒。兒臣只是想著,有人冒認太子妃,這可不是一件小事,還是要查清了才好,免得有人…魚目混珠。”說著,顯王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程鼕鼕所在的方向,“若是那兩人說謊,也好早日解決了,免得生出謠言來。自然,無論是與不是,都是兒臣冒犯了太子殿下,待此事了結,兒臣自當領罰。”
寧帝眉頭緊皺,看向顯王的目光,頗為不滿。
“陛下,顯王既然想讓微臣見見他所說的人,那微臣就見一見吧。”
就在寧帝想將所有宮人都攆出去,而後阻止這一切時,方相卻突然出聲,答應了顯王的要求。這使得顯王有些意外,平白地對自己的計劃產生了些許懷疑。
寧帝深深地看了一眼方相,隨後覺得讓自己這大兒子吃一吃虧也好,當下便略帶無奈地嘆了口氣,重新拿起了奏摺,批閱起來,懶得再看這幾人。
顯王見寧帝預設了,心中頓時一喜,剛才對自己的懷疑,也在這一刻煙消雲散,只想著等真正的方錦茵進來時,在場的這三人會是什麼反應。
“陸賈。”
顯王低頭看向身後跪伏著的隨從,叫了他一聲。
對方會意,上半身依舊保持著伏低的狀態,雙腿慢慢直立,向後退去,最後走出了御書房。
不一會兒,一位頭戴帷帽、看不清臉的素衣姑娘就踩著碎步走了進來,而後向著寧帝行了跪拜禮。
“奴婢叩見陛下。”
而自這位姑娘進門起到叩拜寧帝,程鼕鼕和顯王眼中的驚疑就沒斷過。
程鼕鼕最開始是覺得有些害怕,因為她看這姑娘的身形很眼熟,但卻不是程倩倩,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身形是什麼樣,但既然看著眼熟又不是自己的發小,那應該就是方錦茵了;顯王則是真的疑惑,陸賈出去了沒進來就算了,但這進來的只有一個人又是怎麼回事?
而當這位姑娘出聲時,程鼕鼕和顯王幾乎是同時反應過來,她到底是誰,顯王更是一個沒忍住,直接驚叫出了聲。
“觀棋?”
寧帝抬眼看了看顯王,淡淡地道一句:“平身吧。”
“謝陛下。”
姑娘緩緩起身,而後將帷帽取下,露出一張眉目秀麗的面容,正是觀棋。
不過此時的觀棋,臉上少了平日裡的那股沉穩的氣息,反倒是柳眉微蹙,眸中帶著幾分哀怨,看得程鼕鼕一腦門的問號,連帶著害怕都少了許多。
“不知這位姑娘,是王爺說的方錦茵,還是那個……說是太子妃發小的人?”
顯王看著觀棋,臉上的震驚依舊沒有退去,似是還想問她這是怎麼回事,結果剛一張嘴,就被方相搶先了一步。
“她……”
“回相爺,這兩個人奴婢都不是。”觀棋低垂著頭,也搶先一步打斷了顯王的話,其語氣也不似往日那般自信恬淡,反倒是有些害怕,還帶著些許哭腔,“奴婢是王爺安排進東宮的,一直在服侍太子妃,他讓奴婢掌握太子妃的生活細節和習慣,好以此扮演太子妃的發小,然後誣陷太子妃不是相爺的女兒……”
“你胡說!”顯王指著觀棋,氣的直想跳腳。
“奴婢沒有胡說!奴婢實在是不敢做這等欺君之事,故而決定將此事說出來……”
“你還敢胡說!本王什麼時候讓你汙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