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鵠點了點頭,示意葉聆風同那兩名小廝走,而後又對著一旁的男子道:“你也去換件衣裳吧,免得受涼。”
“是。”男子應聲,也抬腳走了,只是他與葉聆風不同路,他是往湖中的小樓去的。
程鼕鼕有些好奇,轉頭看向寧鵠:“殿下,你怎麼在這兒?”
“忘了同你說了,這東風小築的主人,就是我。”寧鵠笑了笑,“之前思涵請我們來她的詩會時,也讓我在城外幫忙選一個場地,我後來聽說這東風小築要轉手,就來看了看,這周邊風景不錯,也不招搖,我就把它買下來了。”
說著,寧鵠又看向葉聆風離去的方向:“你們怎麼在一塊?這會兒詩會還沒到尾聲啊,怎麼都出來了?”
“哦,我在裡邊待的有些悶,就想著出來走走,沒想到一出來就遇到他了,更沒想到……一條魚,就把他拉下去了。”
“那倒是我的失策了,我只想著你同思涵應該合得來,卻未曾想到,她未必有時間。”寧鵠抬腳向宅子走去,“方才那人,你覺得他如何。”
程鼕鼕知道寧鵠問的是葉聆風,便答道:“他,還好吧。我只是跟他說了幾句話,談不上有什麼瞭解,就是覺得,還好。”
“……殿下,葉聆風說,他是初來乍到,也沒見過思涵,思涵之前也說不認識他,那為什麼會專門為葉聆風辦這個詩會呢?而且既然不作詩,為什麼要說是詩會呢?”
寧鵠想了想,答道:“可能是因為詩會聽起來,比較正經吧…你有空可以問問她。至於她為什麼不認識人,還要辦這個詩會,多半呢,是出宮的時候,在街上遇見了。”
“然後呢?”
“然後就看上了,於是決定想個辦法,把人騙過來,瞭解一下。”寧鵠說的十分想當然,似乎是司空見慣一般。
“……”程鼕鼕一時便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心情有些複雜。
寧鵠見此,忍俊不禁:“你別把思涵想的太複雜了,準確的說,是不要把她想得那麼正經,她做事向來簡單、隨性,只管喜歡還是不喜歡,沒那麼多規矩道理可講。”
程鼕鼕一怔,想起了之前寧鵠同她說過的話:“那殿下昨晚跟我說的那些,就是想我能成為像思涵那樣的人?”
“當然不是。你是你,她是她,你怎麼成為她呢?那些話,我以前也同思涵說過,對此她有她的想法,有她自己的感悟,現在的她,也就是當年的她想要成為的樣子。而現在,我把這些話告訴你,你肯定也有獨屬於自己的想法,依據這樣的想法,你會去選擇怎麼做,選擇將來想要變成什麼樣子。”
“這些都是現在不可知的,也沒有什麼模板……就算有,也不要去追求什麼一模一樣。我很早以前就發現,是人,就有與別人不同的地方,如果你變得跟某人一模一樣了,那你就只能按他,早已既定的方式去活著了。”
“那樣還有什麼意思呢?命是你自己的,那活著的方式,也該按你自己的方式啊。”
程鼕鼕在一旁默默地聽著,雖然寧鵠總是極力否認,但她還是覺得,寧鵠真的是一位很好的先生。
“殿下,那我要是,沒有自己的方式呢?”
“那就去找啊,一輩子那麼長,總會找到的。”
此時,兩人已然到了側門,剛走進去,就聽見一陣喧鬧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