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心中有了決定,許安平很快就開始順著這個想法思考起來。
“我只是一個雜役,沒有任務的情況下基本不可能離開宗門,所以只能在門內偷襲出手。”
“而且,既然要搶在對方坑害我之前殺死對方,那就必須儘快出手,最好是在三五天之內,不然夜長夢多,萬一對方已經有所行動,說不定就有其他人知道他和我有恩怨,到時動手就容易暴露了。”
“要快!要穩!要狠!”
“最多兩天之內,要摸清楚他的日常活動區域和路線。”
“其次,想要在宗門內悄無聲息地殺死呂英明,必須準備一件合適的武器,一擊必殺才行。”
“我的長劍只被允許在採藥時佩戴,平時根本沒機會拿,更何況,那麼長一把劍,也不方便藏在身上。”
“如果可以,最好是想辦法偷一把匕首或菜刀……”
許安平一邊掃地,一邊在腦海中構思自己的殺人計劃,從踩點,到武器,再到撤退方案,以及萬一行動失敗的應對措施,甚至連出手時的招式動作都恨不得提前考慮清楚,簡直比第一次進山採藥都要謹慎得多。
接下來的兩天。
許安平特別留意著呂英明的活動路線,所幸對方是個生活極其簡單的人,基本每天都是三點一線,所以他很快就摸清了對方的作息習慣。
早上在演武場,午時前往膳堂吃飯,之後回到自己的宅院待一個時辰左右,到了申時又會前往演武場修煉,直到酉時前往膳堂吃晚飯。
情況大致摸清了,然而,武器卻始終沒有機會弄到手。
身為雜役,許安平的許可權太低了,能接觸到的東西十分有限,更別說是匕首這種兇器了,菜刀之類的其他武器也沒有機會偷到手。
沒有武器,想要將一個實力不弱的正式弟子瞬間擊殺,讓對方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難度無疑非常大。
他本身又不會那種瞬間置人於死地的徒手殺人技,行動失敗的風險也就增大了許多。
“沒辦法,只能硬上了。”
許安平無奈一嘆。
第三天午時。
他低著頭在一處宅院旁的空地上緩緩清掃,眼角餘光不時從不遠處的一條寬敞山道上掃過。
那條山道是演武場前往膳堂的必經之路,此時正是飯點,一道道身影陸續沿著山道走來。
沒多久,呂英明的身影出現在人群后方,漫不經心地走來。
許安平立刻低下頭,隨意幾步便走到宅院另一邊,身形被院牆擋住。
他故作無事地繼續清掃了一會,便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約莫一柱香後。
他來到一片寬敞幽靜的宅院群附近,迅速環視一週,見四下無人,立刻一頭扎進路旁的小樹林裡,放下手中的掃帚,從懷裡拿出一件提前偷出來的正式弟子制服套在衣服外面。
再次觀察四周,見仍然沒有路人,便大搖大擺地走出樹林,腳底在青石路面邊沿使勁蹭了幾下,儘可能將腳底沾染的泥土剮蹭乾淨,這才快步往宅院群的方向走去。
這一片宅院群乃是正式弟子們的住宅區,其他人很少來到這裡,平日裡本就十分幽靜,此時絕大多數的正式弟子都在膳堂吃飯,這裡也就顯得更加冷清了。
許安平雖然提前在心中預演過許多次,但此時仍然感到心跳加速,緊張到極致,生怕某間宅院中突然走出一個人,看到他這張陌生面孔,發現他的不對勁。
不過,幸好的是,預想中的這些意外情況一個都沒有發生。
直到他走到呂英明宅院門口的時候,周圍都沒有出現任何人。
院門沒有上鎖,許安平直接推門而入,然後迅速反身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