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半個饅頭,銘天感到十分愧疚。
一旁,就是安落都已經因為飢餓而疲憊不堪,明明他是隊伍裡最強的人。
吃牛?
早就吃了,蘇門鎮出發一共帶了七匹馬,八十二頭牛,一百六十頭驢騾。
其中,已經吃了六十頭驢騾和四十頭牛,已經是隊伍荷載的極限,要知道牛馬驢騾也是能駝人的,再吃的話,無疑是殺雞取卵,會對隊伍行進造成嚴重影響。
而且,一頭兩頭怎麼可能滿足得了兩千人的隊伍,十頭牛也只能滿足這個隊伍一天的糧食而已,更別提驢和騾子了。
“媽媽,我肚子餓!”
“啊,寶寶乖,再忍忍,媽媽給你想辦法弄吃的。”
身後,一個大概六七歲的小童因為飢餓而跪在地上大哭起來,同樣面黃肌瘦的母親,不得不抱住自己的孩子安慰,臉色焦灼,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看著這對母子,銘天不由心頭一動:“去給那孩子吃吧,孩子要緊。”
蕭歆竹看著那孩子,雖然有些不忍心讓自己心愛的男人捱餓,但最後還是走過去把半個饅頭給了孩子。
略餿的饅頭,放在現代就是乞丐都未必會吃,但餓過頭的孩子一見饅頭,搶似得拿過來,幾口就吃下了肚,這才臉色有些緩和。
“謝謝大姐姐。”孩子用奶奶的聲音禮貌的答謝著。
他的母親也對歆竹報以感激的點頭。
這可怎麼辦?
看著這一幕,銘天焦急的思索著。
明天,最多後天,這個隊伍肯定會垮掉,再拖下去就完了。
拋棄他們?
按照自己的風格,銘天動起了這個腦筋,但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不到最後一刻不能拋棄他們,鎮民是我帶出來的,責任在我身上。
但是派人去附近的郡鄉補給的話,很可能會招來殺身之禍,不能補給,該如何滿足這兩千人的肚子。
五月的天,中午已經有些熱了,樹林裡,偶爾會出現一兩聲知了和不知是蛤蟆還是青蛙的叫聲,預示著春天即將結束,馬上要迎來夏天。
燥熱的溫度再加上焦灼的心態,銘天已經滿頭大汗。
怎麼辦?
“銘天,你不是廚師嗎?就不能想想辦法嗎?再這樣下去,這支隊伍會被餓死的。”
殷蟬的聲音與其說是冷靜,倒不如說是無力。
“我在想,別急,一定有辦法的。”因為煩躁,銘天的聲音有些不耐煩。
冷靜點,仔細想想。
殷蟬說過,這裡往前一百五十公里的洋柯郡沒有暴亂,那裡可以進行補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