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殺入蒲開宗家,控制住了形勢。
韓絳這才站了起來:“你以為,我是來找你談判的。事實上,我是要選擇讓我合適在廣州府最繁華的地方用來砍的人。你放心,全家不會放過一人,全部腰斬棄市。你也不用申斥了,記得一句話,我就是律法。”
韓武上前來報:“報少君知,廣州府陸營已經出營入城,水師戰艦會在三個時辰內進入廣州府各水道,淮南東路一萬精銳在城外五里紮營,隨時可以出戰。”
韓絳拍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邁步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那就讓廣州府,血流成河吧。一直到廣州府的河道帶紅色帶到海里再停。”
蒲開宗嚇呆了。
他想了許多。
臨安也有他往年獻禮的人送來信,李洱只受運糧的命令,而韓絳南下害怕他爹對他動家法,聖旨上也只有查人丁稅與市舶司缺稅的命令。
最後特別指明瞭一點。
韓絳是韓侂冑的養子,今年只有虛十八歲。
蒲開宗悔,悔到腸子都青了。
他原本的計劃是,把韓絳懟回去,他準備了重金已經裝船準備給韓侂冑送去。他記得漢人有句話,叫不打不相識。
自己一直想和韓侂冑這位權臣相識,苦於沒有機會。
所以賠罪,獻金,甚至願意把廣州府碼頭的停船費收益三成獻給韓侂冑。這是一個非常高明的套路。
可等他的,卻是鋼刀。
眼看韓絳要走了,蒲開宗衝上前幾步跪伏於地:“我願獻上一半的廣州府碼頭停船費。”
韓絳根本就沒有停下腳步。
蒲開宗要追,卻被兩個士兵用長槍插在脖子兩邊壓了地上。
韓絳吩咐血流成河。
那就一定要血流成河。
次日,崔嵬一行的船到了廣州碼頭。
碼頭有封禁的旗。
“看,那是什麼?”
紅色。
從河道流到廣州灣紅色的水。
沒等船上的人細看,兩條廣州水師的快船就把他們圍了。
崔嵬趕緊亮身份:“本官是原泉州通判,現回臨安述職受命前往廣州府查問往臨安運糧之事。”
那快船上的武官根本就不聽,直接下令:“送到城西軟禁。”
軟禁這種詞根本不可能當面說出來。
一般會客氣的說,送到某某處暫時居住,而後找個藉口不讓人出來就是。
這麼挑明直說軟禁,很嚇人。
崔嵬趕緊說道:“等一下,我是韓府的門各崔嵬。”
“憑證呢。”
“絳哥兒何在,絳哥兒可以證明我的身份。你們的軍服上是平江府水師的軍徽,我與你們劉淮將軍有舊。”
似乎是自己人。
武官的態度立即就變了:“早說呀,這幾天廣州城有點亂。絳哥兒下令讓廣州城血流成河,咱們總要讓那些不長眼的人知道什麼叫厲害。”
崔嵬給嚇住了。
他有韓府在背後撐腰,從性格上他與酷吏粘點邊。
血流成河這事,他別說去作了,想都不敢想。
韓淵卻是很淡定,哈哈一笑:“看來,有人把咱絳哥兒氣的不輕。”
崔嵬一行人進了廣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