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沒想到我只是受陛下吩咐出去一趟,竟然會遇到這種事情。”端木軒嘆息了一聲,露出痛心疾首的樣子。
許嵩父子立即會意,下令保留現場,等候大理寺的人前往甄別。
相府之內,燈火通明,府中之人來來往往,大多是前來站隊的權臣。
“父親,錦衣衛統領將玉璽交予我們,是何用意啊。”許墨侍立在庭前,臃腫的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明顯是明知故問了。
“要是我們弒君,恐怕會遭後世之人唾罵,在朝堂之上也難以立足,甚至有誅九族的大罪。”許嵩一捋鼠須,悠然自得的說。
“父親的意思是……”
“三皇子是殘月的棄子,殘月利用了他的野心,反倒便宜了我們。”許嵩輕抿一口清酒,顯得十分愜意。
“丞相高見,現在唯一憂慮的就只有在天江以南的趙廷了。”在黑暗中,一謀士低聲道。
“還望先生能夠告訴我們下一步的做法。”許嵩看著議事廳裡來來往往的人,語氣中透露著尊敬。
“先不急著對他們動手,段平可不是簡單的角色,只要……”那謀士附耳而語,說得父子倆頻頻點頭。
身在前線的段平怎麼也沒有料到,竟然是三皇子事先下了手,導致許嵩父子能夠把握朝政,依靠玉璽行廢立之事。
第二天,噩耗從京城傳出,大唐王朝舉國哀悼,各家各戶紛紛掛上了白布。
婚嫁之事一律推延,舉國不準生煙造飯,俱吃寒食,百官著喪服,各州郡諸侯上貢能工巧匠三千餘位,加緊修建皇陵。
前線的將士停戰三日,退避三十里入城,披麻戴孝,各皇子勒令不得入京。
是年,天江南北大旱,寸草不生,無數饑民交不起賦稅,流亡在外。
許嵩父子憑藉玉璽,假傳詔書,廢太子,立年僅十三歲的十四皇子趙文為帝。又利用兵部尚書的兵權鎮壓逃亡百姓,接收御林軍,陳兵四十萬於京城郊外。
三皇子趙覃罪名坐實,於秋後問斬,揪出其同黨朝臣,株連八千多人。
在這次宮廷政變中最大的受益者自然是許嵩無疑。趙文年幼,手無實權,只能拜許嵩為帝師。大唐的皇帝,最終還是成為了他人手中的傀儡。
“父皇。”在軍營之中,趙廷聲淚俱下,手中緊緊握著班師回朝的令牌。戶部尚書遭受株連,此時已經換了人,從大後方運來的糧線早已斷絕。
“沒想到趙覃竟然會做這種事情,此事必有蹊蹺。”段平的額頭前又增了幾縷白髮,臉上已經生出了一些皺紋。此番事變,出乎他意料之外,打亂了他收復皇權的全盤計劃。可是縱使他才智雙絕,也想不明白三皇子殺趙恆的緣由。
“老師,如今奸賊把控朝政,排除異己,我該如何是好。”詔書之上所印正是傳國玉璽,趙廷如果回去可能會遭到許嵩的毒手,如果不回去就是違抗當今皇帝的命令,等同叛賊論處。
“朝堂之處皆是丞相爪牙,一定不能回去。”段平苦思冥想,接連扯斷了幾根髮絲。
“怎讓我大唐遭此變局,可悲,可嘆!”程府之中,程老太爺身負重傷,手下屍體積堆成山,府中家丁皆俱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