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又在說我壞話。”西門天剛想傳音去嚇唬嚇唬他,卻又陷入沉思,最後笑著搖了搖頭。
如此過了三個月,直到大雪封了山。
杏山村地處南方,往日雖下了雪,卻難得有這麼大過,山中銀裝素裹,村子的周圍都是白茫茫的世界。
“嘿,哈。”西門天穿著一襲白衣,手中拿著斷劍,一招一式皆用心凝望。日復一日,他雖然對修煉有些懈怠,但劍術卻精進了許多。
“天哥。”李雨青見西門天穿得單薄,轉身回屋拿出一件厚厚的棉襖想要為其披上。
怎料這雪中的白衣青年好似沒聽見聲音一般,整個人融入了天地之間。
天空中又下起了微雪,這一人一劍於雪地中肆意徜徉。青缸劍在瑞雪之中閃閃發光。一劈,細雪向四周散去,一撩,雪花紛紛回溯,一刺,漫天飛舞,一斬,小雪兩分。
在這輾轉來回之間,身形飄飛,瑞雪如影隨形,劍光四溢,美輪美奐。
“收。”西門天負劍而立,小雪又恢復了往常的樣子,緩緩飄落,落在了白衣青劍之上。在他的腳底下,赫然是一副八陣圖!
“天哥,披上吧。”李雨青看得如痴如醉,半晌才緩過神來,紅撲撲的臉蛋依舊不掩青澀。
“怎麼,想吳昀了?”西門天接過厚實的棉襖,撣了撣肩上的雪,隨意地披了上去。
吳昀,就是吳郎中。
“天哥~”李雨青微笑著伸出右手,在西門天腰間狠狠一擰。
“嘶!”西門天臉色一苦,他發現但凡是和他接觸過的女子,基本上都會這一手。
“說實話,吳昀那小子怎麼樣?”西門天拉著李雨青進入了堂屋,一臉認真的問。
“還,還好。”一提到吳郎中,李雨青的臉總是會有些發紅。
“李叔,來年開春把雨青許配出去怎樣。”西門天吆喝了一聲,掀開李老漢的門簾。
李老漢正在屋內品著茶,看見西門天慌忙將茶葉收起來。
“老漢,你這可就不厚道了。”西門天邪邪一笑,那包茶葉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手中。
“我相信你,天兒,你看人總沒錯。乖,把茶葉拿來。”李老漢頗為尷尬,光腳站了起來想要拿走茶葉。
“哎,你這樣藏東西可不厚道啊。”西門天話一說完,拿出一根茶葉放在了嘴裡。
“呸呸呸。”一股黴味在西門天的口中慢慢散出,嗆得他直接吐了出來。
“我就說,你們年輕人喝不得這茶。”李老漢一臉無奈,只得坐了下來摳了摳自己長著厚厚繭子的腳。
“這都陳過頭了,都有黴味了,就應該扔掉。”西門天剛想把這包陳茶扔掉,忽然又靜默不語,似乎想到了什麼。
“別別別,浪費了多可惜。”李老漢露出了惋惜的神色。
“爹爹,你怎麼能喝壞掉的東西呢?”李雨青也追問不止。
“原來是這樣。”西門天倒了些熱水,將陳茶葉倒入水中。
“天兒,明年有新茶葉,不要喝這個了。”李老漢勸阻道。
那些陳茶在熱水裡打著卷兒,輕輕舒展開。西門天目不轉睛的看著茶葉,端起來輕品一口,目光中露出一絲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