縉雲來靠在椅子裡。
“這不是很正常嗎？是個人都想得到，你這時候去找他所為何事。他當然不會見你。”
梳靜擰眉。
“這我當然知道。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第一神使已經數年沒有露面了。一直以來，幻神宮中的諸多事務，都是交給第二神使處理。你不覺得這有些奇怪嗎？”
縉雲來擰眉。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第一神使最重要的職責，始終是效忠幻神殿。那些亂七八糟的小事兒，交給下面處理，不是很正常？你以為人人都是你，恨不得將所有的權利都完全掌控在自己手裡？”
這話聽著很是刺耳，令梳靜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但縉雲來身份比她高，何況這說的也是實話，她沒什麼立場反駁。
她深吸口氣，把火壓了下來。
“平日也就算了，但現在，天門已經開啟，第一神使卻還沒有出現，這不合常理啊。”
她揚了揚下巴。
“我只問你，這名冊，你可曾送去給第一神使看過？“
縉雲來眸子微眯。
“第一神使之前就已經交代過，這些事情全權交給第二神使負責。”
“其他的事他不放在心上，不過多理會，本也沒什麼。但這名冊...事關重大，他竟也不看？甚至，一次都未曾過問過？“
房間中陷入短暫的死寂。
縉雲來緩緩坐直了身子。
“你到底想說什麼？”
梳靜道：
“不是我想說什麼，我只是覺得這事兒處處透著古怪罷了。另外，前段時間，第六神使回來，聽說肉身徹底損毀，連帶著神體也隨之隕落，現如今正在閉關恢復。他那人心機極深，會在誰手下吃這麼大的虧？“
縉雲來沒說話。
幻神殿各大神使彼此之間的關係並不算是十分緊密，大多數時間，不過是各司其職。
有時候，數年都未必能見上一面。
他與梳靜已經算是往來比較多的了。
梳靜壓低了聲音，眼中似有細碎的光芒閃爍。
“我知道第六神使是奉命離開，此次歸來，也是得到了允准的。但——坊間傳聞，第一神使其實也早已經在數年前離開了幻神宮，只是最近才回來——”
“坊間傳聞？”
縉雲來嗤笑。
“這種事情，沒有證據，最好還是少說為妙。再者，事關第一神使，一言一行都要謹慎自持。梳靜，別怪我沒提醒過你，你的手，別伸得那麼長。不然什麼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梳靜不甘心：”可是——“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不如再去求見第一神使，當面一問。這樣一來，便可真相大白。還有什麼傳聞，能比得上當事人自己的解釋，來的更可信的？又或者，你去請教第二神使也行，總之，我不攔你。“
但他也不會摻和。
梳靜看他態度堅決，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