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聽到父親問自己也陷入了沉思,州牧和刺史的區別王秀自然清楚,州牧名義上是朝廷派到地方的監察使,並沒有任免權和軍權,邊塞的刺史有時候會掛一定的軍職,用於維護地方的安定,丁原之前掛的是護匈奴中郎將。州牧的權力則要大很多,不僅有郡守以下的任免權,府郡守的人員也有一定的建議權。還可以調動各郡的郡兵。像王剛這種鎮北將軍在令州牧的,一般就是朝廷特殊時期的任免,像是軍隊暫時接管地方一樣。
“朝廷是讓鎮北將軍全掌幷州,包括幷州的軍隊嗎。”
王履看了一眼王秀,一絲失望轉瞬即逝,緩緩開口說道。
“王剛的任命是鎮北將軍,領幷州牧。而不是幷州牧,鎮北將軍,其中是有區別的”
王秀有些不解的問道
“其中有何區別,還請父親明示”
“如果是幷州牧,鎮北將軍。那麼朝廷就是讓王剛先治理好幷州,再防禦北方。而鎮北將軍,領幷州牧。則是先防禦北方,再治理幷州。兩者看似只有一個主次的關係,其實中間差別很大,說的再簡單一些,如果是前者,那麼王剛只能先把幷州治理好,要依靠幷州世家,而後者則不然”
王秀越聽越糊塗了,難道王剛治理幷州,不需要他們這些世家的幫助,連忙開口問道。
“難道現在不需要幷州世家相助,他怎麼治理幷州”
“他現在主要的職責是抵禦北方,如果世家相助,他樂見其成,如果不相助他也無所謂”
“孩兒還是不明白,兩者的具體差別”
王履嘆息一聲說道。
“如果是前者,他想要掌控軍隊,需要郡守的支援,而後者他可以對郡守用兵,說的再直接一些,他可以直接帶兵接管各個郡,包括太原。你說他還用看世家的臉色嗎”
王秀的臉色頓時大變,語氣都有些變樣。
“那……那他不怕郡守上報嗎,不怕朝廷裡面有人向陛下告知嗎”
“他是鎮北將軍,朝廷讓他來的目的就是掌握各郡計程車卒,至於他用什麼手段,全靠他的喜愛了。他守不住幷州,幷州遲早落到匈奴人的手裡,你說朝廷還會有人因為這個告狀嗎”
王秀頓時愣住了,原本他還以為,王剛來了和丁原差不多,先和世家打好關係,再拉攏各郡太守,徐徐圖之,沒想到父親卻說,王剛可以直接對各郡用兵,而且不用擔心有人彈劾,這讓他一時無法接受。
“幷州雖說不是大州,原本也有太原、上黨、西河、雲中、河東、雁門、朔方、五原、上郡,定襄十郡,一百二十三縣,後來河東劃給了司隸,定襄和雲中合併。這些年匈奴又陸續佔領的雲中,朔方。上郡也被羌胡佔據。今年匈奴又佔據了五原郡,雁門郡北四縣,上黨郡北部三縣。若不是王剛到來,恐怕上黨和雁門也保不住,偌大一個幷州就還剩下河西,太原郡兩郡,哎,可悲啊,可憐啊。。幷州人可憐啊”
王履說了這裡竟然嗚咽起來,不由的老淚縱橫。作為地地道道的幷州人,看到如今幷州的樣子,怎麼會不傷心。
“父親,那我們要怎麼做”
“聽你七叔的,全力支援王剛,希望你七叔,陛下沒有看錯人”
而在晉陽城郡守府裡,張懿也在看著手中的信發呆,自從收到洛陽令張謙的信,他呆在書房裡已經幾個時辰了。張謙不過是張家一個旁支,要不是去年被任命雁門太守,他差點就把這個同輩的兄弟給忘記了,可他忽然的來信,卻讓張懿不得不重視起來。
朝廷竟然任命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為鎮北將軍,領幷州牧。張懿自然知道這以為著什麼。可若就這樣,讓他放棄權力,尤其是兵權,他還有一些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