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梵音不斷,不管你在這個世界任何角落,耳朵裡聽見的都是梵音。
子禹非常討厭天上的梵音,乾脆自己閉上了聽力,不過剛走出幾步就發現,這地上居然全是密密麻麻的經文,再仔細四處打量,原來就連一片樹葉上都刻畫著佛經,一隻爬過的螞蟻託著的也是經字……
這下子禹終於明白了這鎮魔塔的厲害,難怪四處都是狀若瘋癲的仙人,任誰遇到這樣的情況也接受不了。
子禹深吸了口氣,兩眼一閉,不聽,不看。
但是這不聽不看總不能這樣在這個世界瞎走吧,仙人可以不看不聽,那就得靠神識幫忙。
子禹也只能依靠神識外放幫助自己前進,只是他的神識剛一放出來,就受到佛音的攻擊。
過了一陣後,子禹的神識居然也不能抵抗佛音。
鎮魔塔外面可是數萬高僧,子禹就算神識再強也絕不可能抵禦得了。
子禹乾脆放開腳步飛奔,他先離開鎮魔塔的入口處再說,這入口位置正對著鎮魔塔的中心,其威力也是最強。
子禹飛行中還發現了一個問題,這裡根本就沒有仙氣,只有微薄的靈氣,仙人長期吸納仙氣,猛然換成靈氣自然不會習慣,消耗的仙氣根本無法補回,要想躲開佛音中心位置,就算跑到這個世界最遠處,體內的仙氣只怕也所剩不多,到那時也抵抗不了多久。
子禹飛行了一陣後自動降落地上,並不是他體內仙氣不足,反而是他體內的仙氣太足,怕引起這裡一些人的窺視,他也裝出仙氣不支的樣子邁著步子向前走去。
在遠處的一座小山上,一個披頭散髮的人正看著行進的子禹,本來他已經準備好了出手,根據以往的經驗,進來的新人身上都會有一些東西。
正準備動手,子禹就從天上掉了下來,而且是走一步停三步,也不見從空間戒指取拿仙丹什麼的。
“遇到一個窮鬼,修為這麼低也敢惹佛帝,膽子不小啊。”披頭散髮之人嘴裡低聲道。
子禹從天上落下,不經意間反倒救了自己一命。
一路向前,子禹就這樣慢慢走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最後在一條小溪的盡頭停了下來。
他也確實走累了,這可能是他這輩子走的最多的路,就像一個凡人一樣一步一個腳印在走,也就是這樣一步一步的走,才讓他一次又一次躲過了那些想對他下手的人。
子禹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裡大口喘著粗氣,使勁呼吸著空氣中的靈氣,心裡暗中思考怎樣對付這令人討厭的梵音,有這些梵音的干擾根本都無法靜下心來修煉,當然這不是指他,他完全可以進入飛毯中去,飛毯中的分身和其他人絲毫沒有受到梵音的影響,梵音也無法穿過這件仙帝的法寶。
只是他如果進入飛毯中豈不是暴露了飛毯的秘密,到時沒死於梵音之下,先死在了這些仙人手中。
子禹忽然想到了陣法,揮手間在自己四周佈下了一座陣法,他本以為自己的陣法可以隔絕梵音,誰知道陣法居然在這裡失靈了,他手指暗中彈出一道勁氣,馬上被陣法反彈回來。
看到這裡他心裡總算放心不少,就算陣法隔絕不了梵音,起碼還可以阻擋一些其他仙人的攻擊。
既然陣法有用,子禹一連佈下了三道防禦陣法,就算是破生境的仙人也不一定能破開。
不過他並沒掩蓋陣法中的自己,反而是在陣法佈下外面誰都可以看見裡面情況。
一切處置妥當後,子禹這才取出一塊毯子鋪在地上,倒頭睡了下去。
“這小娃娃挺有意思,居然在這裡還能睡覺。”在遙遠的一株古樹上,盤坐著一個白髮老嫗,對於遠在千里外的子禹所做了若指掌。
在一處山洞內,爬著一隻掉光了毛的狐狸,身上的皮肉已經漸漸腐爛,眼裡已經目光渙散,這是生命走到最後的象徵。
不過當子禹的飛毯拿出來的時候,她眼裡閃過一絲亮光,生命中又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她掙扎著爬了起來,晃晃悠悠朝著子禹的方向行去。
雖然她身上的毛已經掉光,但是屁股後面依然能清楚看見九根如棍的短尾。
狐族向來都是血脈傳承,九尾狐是狐族中的王者,萬年前浩劫中死去的狐帝也正是九尾,沒想到在這裡居然也會出現一隻九尾狐。
如果是在外面,可能很多人都想喝這九尾狐的鮮血,只是如今,眾人對這隻九尾狐已經沒有了胃口。
除了身上的潰爛,這隻九尾狐身上的仙氣已經枯竭,皮包著的骨頭下面清晰可見乾涸的血管,在潰爛的地方已經沒有血液流淌……
子禹似乎有所覺察,從飛毯上坐了起來,看著那一步一步走來的狐狸,不知為何心裡有些不忍,或許自己這塊飛毯是狐帝遺物的緣故吧。
子禹放開了陣法,手一招,那隻狐狸就被他吸進手裡,這是一隻快要死去的狐狸,如果他不救她,估計她再難活過三天。
只是怎麼救,四周都是眼睛在看著他。
忽然他仰天一陣桀桀大笑,伸手在這隻已經掉光了毛的狐狸身上一陣上下其手,然後直接一把將那隻快要死的狐狸拉入懷裡壓在身下……
九尾狐這次真的徹底絕望了,她本來還指望這個人類能救她,沒想到這個看上去道貌岸然的男子,居然連禽獸都不如。
如果不是她連最後一絲的靈氣都失去,她真會自爆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