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寶兒見他不信,越發誠懇,“是真的。”
她道:“我這些年與大人勢同水火,但那只是政見上的相左,對大人的為人,我還是欽佩的。”
這話她是真心地。
左相有自己的私心,為了權柄,會做出一些事情出來。
但他也有自己的堅持,那就是大夏。
不論他如何為了自己的私心,一旦這私心與大夏不利,他都能斷然放棄。
就這一點,就值得袁寶兒欽佩。
左相瞧了袁寶兒一會兒,見她神情誠懇,不想胡說的模樣,露出一絲笑模樣。
“能得袁大人一聲贊,老夫很受寵若驚。”
袁寶兒笑,“宰輔大人當得起。”
左相朗聲一笑,昔日兩人唇槍舌戰而引起的齷齪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兩人隨口聊了兩句茶,左相便道:“袁大人過來,總不會是來跟我討論茶道的吧?”
“自然不是,”袁寶兒笑,“我的來意,大人應當明白。”
左相笑,“為了糧草?放心,一準不會虧了淮南。”
“保管把他們養得膘肥馬壯,把那些逆賊打得落花流水。只一條,待顧大人凱旋,老夫可要上門討杯水酒。”
“就管夠,”袁寶兒道:“家裡還有我親自釀的好酒,一準讓大人喝了就忘不了。”
“不過我的意思並不是全給淮南。”
左相一愣。
袁寶兒道:“劍南那邊情況未定,南地生亂,今年的賦稅怕要打折扣,糧草只怕供不上兩邊。”
“我是個粗人,就會擺弄些木頭花草,就想請大人,找個明白人好生算算,看怎麼分配更合理。”
“你當真?”
左相很吃驚。
糧草有限,這事並不是秘密。
所以左相才會以為她是來要糧草的,卻沒想到,她竟是如此想的。
袁寶兒點頭。
“有勞大人了。”
左相沉吟片刻,起身朝她拱手。
袁寶兒趕忙側身讓開。
左相直起身,笑了笑,朝袁寶兒微微點頭。
“袁大人,我服了。”
事情明擺著的,大家都明白,因為兵制問題,各地的大員都不會安生。
所以最先冒頭的淮南就是樣板,若是不把他徹底打垮,其他人心思定然浮動。
若哥哥都像劍南那般鬧將起來,國將不國。
所在在得到劍南訊息之時,左相就已經做出決定。
淮南必須拿下,劍南必須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