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中午時,便有年紀略長些的書生。
不過看他們模樣,似乎並不關心這條街有什麼,只過去自己感興趣的吃食店,吃完就走。
袁寶兒很有興致的打量,不知不覺就到了傍晚,她趕緊趕回衙門,工匠們已經做出圖紙,正等著她點頭。
袁寶兒仔細看了遍,指了指看臺,“這裡再大些。”
“可是再大,就需要多打六根柱子,”工匠為難。
“打,”袁寶兒很豪氣,“咱兒是差錢的人嗎?”
工匠一想那三千兩鉅款,底氣也足了。
袁寶兒拉住打算跟去的主管,“你家裡有在家塾或者書院上課的嗎?”
主管點頭。
袁寶兒微笑,拉著他去屋裡,把昨晚琢磨的標語寫出來。
“自由辯論會,論大律的修正。”
主管沒等唸完,就跟燙著似的,把紙甩到桌子上。
“大,大人,這可萬萬不可,”他才剛添了個小兒子,還打算看著他娶媳婦呢。
“你慌什麼?”
袁寶兒淡定的把紙擺正,“這是經過陛下應允的,不然你以為我怎麼能要到那麼多銀錢,還給咱們那麼長的工期?”
“可這,”主管嘴唇哆嗦,不敢說話。
他就是個小官,可是也知道大律這事鬧的有多大。
大家可都是知道,誰摻和其中,誰就不能得好。
他就是個小小的嘍囉,可不敢染指這個。
然而,袁寶兒根本不給他拒絕的機會,“且這事左相也知道。”
小主管傻了。
“勞煩你把這個傳去家塾和書院,要讓他們知道,陛下會聆聽談會的意見,可能會以此為根據,對大律進行某些修改。”
小主管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不想答應。
但是左相又知道了,看上峰這樣子,十有八九還是她說的。
昨天她可是陪著他們熬夜來著,這在左相那群人的眼裡,他們是不是早已知情了呀。
小主管想哭。
他就像工作一份宮,好好的養家活口,怎麼就這麼難?
袁寶兒朝他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
但在小主管的眼裡,她這是對她亮出了尖牙,警告他如果不照辦,就把他撕掉。
小主管心裡嗷嗷的哭,面上還有答應。
不用於袁寶兒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學習,他是正經八百,念著四書五經,學著儒家經典,因為成績優異才被舉薦上來的。
不夠因為沒有門路,只能用銀錢開路,這才被塞進工部。
“對了,需要幫忙嗎?”
袁寶兒似乎良心發現,轉頭問道。
小主管頂著一張哭臉搖頭。
袁寶兒微微一笑,沒什麼誠意的丟下一句,“辛苦了,”便踩著點回家了。
晚上,袁寶兒玩笑的跟顧晟說起這個小主管,顧晟頓時對他升起同情。
自家這位平常都是溫溫柔柔,看著特別的和藹可親。
可是隻有深入瞭解,才會知道,她要瘋起來,能有多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