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寶兒微微點頭,勉強擠了點笑,“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
顧晟哪裡能放心,奈何身有公務,實在沒辦法離開。
他一步三回頭的離了草廬,上了官道,他又掉頭去程家族人的居住地。
這些袁寶兒毫不知情,沒有了顧晟,她的全部精神都落在屋前的幾分地上。
昔日她囫圇吞棗一樣的將所有知識記錄下來,卻沒有完全理解,而今她有了時間,可以將其掰開揉碎,細細的化為自己的東西。
守墓的歲月平靜祥和,不知不覺已是三月有餘。
轟轟烈烈的私鹽案,終於落下帷幕。
二皇子一黨以及其一干姻親故交皆落了馬。
如今的朝堂煥然一新,放眼望去,大半數都是新面孔。
新人總有新氣象,加之前車之鑑震懾,皇帝的政務得以很大程度推廣。
顧晟身為布衣衛十二衛的統領,要忙的事情多到數不清。
候溫雖有心培植自己勢力,但他終究放手多年,想要找人取代顧晟,就需要大刀闊斧。
然而,皇帝卻用顧晟用的十分順手,且時局漸漸穩定,他並不想有太大變動。
候溫嘗試幾次,發現皇帝態度越來越堅決,便放棄了最初想法,打算水滴石穿。
然而,想法是好的,事實卻是,顧晟接連辦了幾樁十分漂亮的案子,得了皇帝越發看重,本來有心交給他屬意屬下的差事,都落到了顧晟手裡。
眼見自己的設想就要落空,候溫想去聯合兩位宰相。
不想那兩位也精明得很,態度極好,卻不肯出半分力。
候溫費了這麼大功夫,賠了好大臉面,也沒能如願,氣的肝火上升。
隔天,便沒能起來床。
皇帝得知,急忙派了太醫過來。
得知沒有大礙,又送來一車車補品,又讓他安心養病,不必操勞公務。
眼見轉瞬差事就沒了,候溫的糟心就更上一步。
尤其在得知皇帝命顧晟代理布帥之後,他氣的噴兩口血。
皇帝的看重如此明顯,明眼人自然蜂擁而上。
此時就有人瞧著顧晟動了心。
手握重權,又風度翩翩的少年郎,放養整個官場也沒有第二個。
家中有著適齡女兒的朝官們也都動了心,由此看顧晟的那樁親事格外不順眼。
然,顧晟和袁寶兒的婚事是御賜的,等閒人根本沒資格更改。
能改的就只那一位。
於是,皇帝后宮也就跟著熱鬧起來。
皇帝接連聽到幾個嬪妃提及顧晟,心裡也跟著起了疑。
“怎地一個個的都惦記起了顧晟?”
內監笑了,“如今誰人不知顧侯,如此翩翩的少年郎,誰家不想招去做婿?”
皇帝一笑,“可惜他們下手晚了,再好,那也是別人家的。”
內監收斂一笑,沒有言語。
不到半天,嬪妃們便知曉皇帝意思。
走了各家門路的,或偃旗息鼓,或另有盤算。
轉眼到了六月,袁寶兒在田裡忙活,翠心瞧見遠處過來的一隊車馬。